她看一眼脸色僵持的荣氏,冷哼一声。
果然是荣氏没用。
花厅内气氛和缓下来。
二老爷连忙道:“今日大哥回来,我已经备好了宴席为大哥接风洗尘,大哥,这边请!”
镇远侯爽朗的应声:“好。”
然后随着二老爷一同进了偏厅的宴席上。
一家人和乐融融的吃了一顿团圆饭。
二老爷热络的问:“大哥这次凯旋,想必是不会再走了吧?”
镇远侯笑:“北狄已灭,如今归顺我大周,边关战事停歇,自然不必再走。”
二老爷连声道:“那太好了,这样咱们也能一家团聚,大哥这一走十多年,母亲还有孩子们都挂念你呢。”
镇远侯点点头:“这些年,也有劳二弟在京中支应门楣,照料周全。”
老夫人冷哼一声:“是啊,这十多年,也得亏了老二家的在我跟前尽孝,还含辛茹苦的帮你养大了女儿,不像有的人,在外头逍遥了十多年,人影不见。”
这话含沙射影的,把侯夫人架到火上烤。
侯夫人脸色隐隐难看,也不敢反驳婆母。
镇远侯道:“意儿生了病,在庄子上静养,这些年夫人在庄子上照顾她也辛苦,母亲何必说这些。”
老夫人见儿子维护荣氏,脸色又变了变,正要发作。
二夫人忙打圆场:“今儿这难得团圆的日子,娘消消气,因为这些琐事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!”
老夫人剜了一眼侯夫人,才又看向镇远侯,语重心长:
“你可得记着你二弟的好,这些年要不是他,家里哪儿还有人管事?你看看你那女儿多难教养,任性又顽劣,也就是你二弟有耐心,成天给她收拾烂摊子都收拾不完!”
镇远侯看向一直安静的宝珠,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女儿。
宝珠出生后没几天,北狄来犯,他收到圣旨连夜带兵前往边关。
这一别十五年,他没见过女儿。
才刚刚及笄的小姑娘,眼睛圆圆的,脸颊还未褪去婴儿肥,杏眼桃腮,跟年画娃娃似的。
镇远侯脸上露出慈爱的笑:“我刚走的时候,宝珠还在襁褓之中,很爱哭,如今大了,倒是乖巧许多。”
镇远侯又看向二老爷:“这些年多谢二弟和弟妹养育宝珠,你们费心了。”
二夫人连忙道:“大哥这话说的见外了,我们都是一家人,我从来把宝珠当亲女儿一般疼!”
二夫人看向宝珠:“宝珠,是不是?”
十年的养育之恩,说是是应该,说不是,便是她白眼狼。
宝珠弯唇:“二叔二婶待我很好。”
镇远侯欣慰:“好好好。”
这一顿饭,一家人各怀心思,和乐融融。
唯有燕时樾始终没有说话,仿佛是个透明的边缘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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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风宴结束。
镇远侯回到文华苑,侯夫人沉默着帮他收拾行囊。
镇远侯握住了她的手:“母亲说的那些话,你别往心里去,娘没读过书,说话也难听,这些年,我知道你的难处,可她毕竟是我娘,你多忍耐些。”
侯夫人眼睛红了一圈:“侯爷在外打仗辛苦,也不该为这些琐事烦心,是我失职,没能照顾好孩子们。”
“意儿和你一般知书识礼,落落大方,你是费了心才把意儿养的这样好,宝珠年纪还小,孩子任性些也没什么,如今我们一家团圆,也不必再计较那些。”
镇远侯倒是觉得,今日见着他小女儿,分明也很乖嘛。
镇远侯道:“让人收拾一个院子出来,给阿樾住,他性子孤僻,给他安静一点的院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