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

藤井千花回到冰帝的餐桌旁,仔细地将黑部由纪夫的名片收好。

虽然对方没有给出明确的承诺,但也没有直接拒绝,反而留下了联系方式——这本身就是一个积极的信号。

她藤井千花可不是那种遇到点小挫折就轻言放弃的人。即使最后没能通过常规途径进入U-17训练营,她也一定会找到其他办法。

毕竟她要是不进入U-17,系统去哪赚积分?!

不过,现在U-17的事情暂且可以先放一放。眼下最重要的,是拿下关东大赛冠军!

“姐,回来了?聊得怎么样?”藤井千树立刻凑过来,一脸好奇。

“还行!”藤井千花拿起叉子,满脸开心又带着锐利的说:“我拿到了黑部先生的联系方式,算是个不错的开始。但是,”她环视了一圈队友,目光最终定格在沉默的越智月光身上,“现在,我们的首要任务是把关东大赛冠军奖杯捧回来!部长,下午就看你的了!”

越智月光没有言语,只是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。那长刘海下的眼神,如同冰封湖面下涌动的暗流,瞬间让周遭的空气都冷冽了几分。

他们交谈时,榊太郎教练深邃的目光在藤井千花身上停留了片刻。

他清晰地捕捉到了藤井千花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势在必得的野心,也留意到了她收起名片时发愁的神情。

榊太郎右手无意识地摩挲转动着左手中指上的戒指,一丝念头在心中闪过:如果藤井千花最后在黑部由纪夫那边走不通的话……他不介意动用自己的关系网为她铺路,因为这个助教,值得他这么做。

***

下午两点,烈日灼烧着球场,关东大赛决赛的硝烟再度点燃。

中央球场的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。两校大比分1-1战平,单打三的胜负,将直接决定整场决赛的走向,甚至影响全国大赛的种子排位。

“现在进行关东大赛决赛,男子单打三的比赛!”

“立海大附属中学:三津谷亚玖斗!”

“冰帝学园:越智月光!”

广播声刚落,看台上瞬间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声浪。冰帝的灰白与立海大的土黄泾渭分明,加油声浪激烈地碰撞着。

三津谷亚玖斗推了推眼镜,镜片反射出一片冰冷的白光。他稳步踏入球场,步伐沉稳,带着学者般的从容。作为立海大的军师,他的大脑便是最强的武器。

赛前,他已收集了大量关于越智月光的详尽资料:相比去年,对方身高带来的压迫感更强;那标志性的、超越国中生极限的“超音速发球”(这个时候应该还不叫马赫发球);以及他那如同万年冰原般难以撼动的恐怖心理素质。数据在他笔记本上条分缕析,三津谷自信已构建出完善的应对模型。

然而,当他真正站在球网对面,亲身感受着从越智月光身上散发出的、几乎凝成实质的冰冷压迫感时,三津谷的心脏还是不由自主地剧烈收缩了一下。

数据,终究无法完全模拟这种直面深渊般的窒息感。

越智月光缓缓步入球场,高大的身影在烈日下投下长长的阴影,几乎将小半个发球区笼罩其中。

他微微低着头,标志性的长刘海垂落,遮住了大半张脸,让人无法窥探其下丝毫的情绪。

沉默地走到后场发球位置,越智月光从球童手中接过两颗网球,随意地掂量了一下。那看似随意的动作,却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沉重威压。

喧嚣的球场仿佛被他无形的气场压制,瞬间安静了几分,只剩下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的声响。

猜边结果,越智月光获得发球权。

“比赛开始!冰帝越智发球!”

裁判的声音划破了短暂的寂静。

越智月光的发球动作没有丝毫冗余。他微微侧身,左手持拍,右手将网球高高抛向天际!那抛球的高度远超常人,配合他惊人的臂展,仿佛要将球送入云端!

就在网球升至最高点,开始下坠的瞬间——

越智月光那高大得近乎有些压迫感的身躯,却爆发出与其体型完全不符的、令人咋舌的协调与力量!双腿如同压缩到极致的弹簧猛然蹬地,整个身体如强弓满弦般舒展到极致!左手球拍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银色残影,挟裹着雷霆万钧之势,精准而狂暴地轰击在网球的下部!

砰——!!!!!!!!!

一声沉闷到令人心脏骤停的巨响,仿佛不是球拍击球,而是重炮轰鸣!网球在接触球拍的刹那,被赋予了撕裂空间的恐怖动能,化作一道肉眼根本无法追踪的金色厉芒!

快!超越了视觉极限的快!

三津谷亚玖斗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!大脑在零点几秒内疯狂运转,赛前模型预测的落点瞬间在眼前生成——外角边线!凭借强大的预判和本能,他的身体已经提前向左侧启动!

然而!

就在他球拍挥出,即将触碰到预想中球路的瞬间——

轰!!!

网球如同撕裂了空间般,已经狠狠砸在了他右侧发球区边线与底线的夹角死角!在硬地上留下一个清晰到刺眼的凹痕后,带着凄厉欲绝的尖啸声,如同失控的炮弹般高速弹起,狠狠撞在后方的防护网上,发出沉闷的撞击声!

整个球场陷入一片死寂。连立海大的应援团都像是被扼住了咽喉,发不出半点声音。

三津谷亚玖斗保持着侧身启动的姿势,僵在原地。一滴冷汗,悄然从他额角滑落。他的球拍尖端,距离网球真正落点的空气,足有半米之遥!

“15-0!”

裁判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叹。

“超…超音速发球!”看台上终于有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,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惊呼出来。

“好…好快!根本看不见球!”冰帝的啦啦队瞬间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,声浪直冲云霄!

“这就是冰帝部长的实力吗?!”立海大的支持者阵营则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穿透了喧嚣。

三津谷亚玖斗深深吸了一口气,强迫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平复下来。他抬手推了推因汗水而有些下滑的眼镜,镜片后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加锐利,如同高速运转的精密仪器。

速度参数需要紧急修正!实际球速比预估最高值还要快至少5%!落点控制也极其刁钻,完全偏离了基础概率模型!控球力也比去年精进了太多!他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,庞大的数据流在神经末梢奔涌,全力更新着对战模型。

网前,越智月光依旧面无表情,仿佛刚才那撕裂空气的一击只是随手拂去一粒尘埃般微不足道。他再次习惯性地从口袋中掏出一颗网球,重复着那标志性的、看似缓慢而漫不经心的抛球动作——手臂扬起,球体脱离掌心,上升……

砰——!!!!!!

又是一声令人心悸的恐怖爆鸣!

这一次,那道金色的闪电挟裹着更狂暴的力量,以更刁钻的角度,如同精准的手术刀般,直劈向三津谷亚玖斗反手位的内角死角!速度,似乎比前一球还要骇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