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保护侯爷!”
庭院四周,那些穿着家丁服饰、端茶送水的下人里,瞬间有数十人扔掉手中的托盘,从衣襟下抽出雪亮的尖刀。
与此同时,四周高高的院墙之上,倏地出现了无数手持弓弩的黑衣人,冰冷的箭头齐齐对准了院中众人。
我早已摆脱项圈和锁链,被亲卫簇拥着,走向早已呆若木鸡的霍无疾和严碧瑶,眼中恢复了往日的清明和犀利。
“鸠占鹊巢的蠢货,真当自己是这侯府的主人了?”
就在此时,一名身穿夜行衣的黑衣人,如鬼魅般从房梁的阴影中飘落,在我面前单膝跪下。
“侯爷。”
我无视周围所有惊骇欲绝的目光,对黑衣人冷声下令:
“立刻通知宰相大人,就说一切顺利,霍同光已死。”
“让他按原计划,动手吧。”
我的话音落下,全场鸦雀无声。
霍无疾的脸色,从震惊变成了惊恐,最后化为一片死灰。
他明白了。
这一切从头到尾,都是一个局。
严碧瑶更是瘫软在地,浑身哆嗦。
“你……你没有傻?”
我看着她,就像看着一个跳梁小丑。
“你以为,区区西域蚀魂鸩,就能废了我?”
我平静地解释,声音在寂静的庭院里传开。
“回京途中遇袭,我确实身中剧毒。但在出发前,我已有防范,早备下了一颗万化归元丹。”
“此丹虽不能解体肤之伤,却可护住心脉,清明神智。所谓的失忆痴傻,不过是我演给你们看的一场戏。”
“演戏?”
严碧瑶花容失色,她尖叫起来。
“不可能!万化归元丹是宫中秘药,只为皇帝一人炼制,你怎么会有?难道……难道你和皇帝……?”
她的话没说完,但所有人都听懂了。
如果我装傻是和皇帝联手演的一场戏,那他们这些天做的所有事,岂不都成了皇帝眼皮子底下的笑话?
我冷笑一声,打断了她。
“不错。”
“这盘棋,从我决定假装凯旋,踏入京城的第一步起,就是我与陛下的手笔。”
“而你们……”我顿了顿,指向霍无疾和严碧瑶。
“都只是这盘棋上,自以为是的棋子。”
“把他们给我拿下!”
我一声令下,身后的亲卫立刻上前。
“封锁侯府!一只鸟也不能放出去!”
“是!”
亲卫们立刻行动,将整个镇北侯府围得水泄不通。
院子里那些被吓破胆的宾客,一个个噤若寒蝉,跪在地上,头都不敢抬。
倒在地上的福伯看着重新掌控局面的我,老泪纵横,激动得说不出话。
我走到他面前,亲自将他扶起。
“福伯,委屈你了。”
我回头,对所有人宣布。
“从今天起,福伯,便是我霍同光的家人。”
“马上请全京城最好的大夫,为福伯诊治!”
“是!”
这时,一名亲卫捧出了我的战甲,还有早从当铺寻回的盘龙蛇矛。
福伯亲手为我披上战甲,又递过蛇矛。
我集结了府内所有忠于我的死士,大约百人。
我们翻身上马,组成一支精锐的骑兵小队。
“平叛!”
“救驾!”
我一马当先,冲出侯府大门,向着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