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外的两个男人果然立刻有了反应。
“千鸢!”陆宴的声音充满了焦急,他翻身下马,提刀就要冲过来。
“美人儿别怕,哥哥在这!”凤三的速度更快,身形一闪,已经落在了车顶上。
顾清寒紧张地看着我,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药囊上,一副随时准备拼命的架势。
我对他使了个眼色,示意他稍安勿躁。
“别过来!”我用颤抖的声音朝外面喊道,“你们再过来,他就杀了我!”
说着,我掐了顾清寒一把。
顾清寒:“……”
他虽然不明白我想干什么,但还是配合地用一把药锄(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随身带这个)抵住了我的脖子,沉声喝道:“都退后!”
陆宴的脚步硬生生停住了,他死死盯着顾清寒,眼神像是要将他凌迟:“你敢动她一根汗毛,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!”
凤三在车顶上急得团团转:“哎呀呀,这位郎中大哥,有话好好说嘛!你是不是也看上我们家小……哦不,沈姑娘了?我跟你说,凡事得讲个先来后到啊!”
我真想一针把他从车顶上扎下来。
“你们把路让开,让我们走!”顾清寒按照我的眼神指示,提出了要求。
陆宴冷笑一声:“你觉得可能吗?”
“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。”顾清寒手上一用力,药锄在我脖子上压出一道浅浅的红痕。
我立刻“恰到好处”地发出一声痛呼,眼泪说来就来,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,在火光下显得格外楚楚可怜。
“陆宴……”我哽咽着,虚弱地喊着他的名字,“我好怕……”
陆宴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,他握刀的手都在发抖。那道旧疤,仿佛也跟着灼痛起来。
“千鸢,别怕,我一定会救你。”他深吸一口气,对身后的锦衣卫下令,“所有人,放下兵器,后退十丈!”
“大人,不可!”副手急忙劝阻。
“执行命令!”陆宴的吼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锦衣卫们虽然不甘,但还是听令后退。
凤三在车顶上看得啧啧称奇:“哟,陆大人还是个痴情种。小白脸,看到没有,这才是真爱。不像你,就知道用强的,没品!”
顾清寒:“……”
我能感觉到,抵在我脖子上的药锄,因为主人的无语而轻微地颤抖了一下。
“现在,可以让我们走了吧?”顾清寒冷冷地说。
陆宴的目光越过顾清寒,落在我身上,眼神复杂。
我知道,他还在犹豫。他了解我,或者说,他了解“以前”的我。那个跟在他身后,只会脸红和害羞的沈千鸢,是绝不会在此时如此镇定的。
我必须再加一把火。
“陆宴,”我的声音带着哭腔,却又有一丝决绝,“你若不放我们走,我……我立刻就死在你面前!”
说着,我猛地朝顾清寒的药锄上撞去。
这一下变故,惊得所有人都是一呆。
顾清寒反应极快,瞬间撤回了药锄,但我的额头还是擦过木柄,留下了一道刺目的血痕。
“千鸢!”陆宴目眦欲裂。
“沈姑娘!”凤三也惊呼出声。
我捂着流血的额头,身体摇摇欲坠,眼神却异常坚定:“要么放我们走,要么,就等着给我收尸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