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妹妹？”我冷笑一声，“一个联合外人，骗光亲妈救命钱，眼睁睁看着她去死的妹妹吗？傅谨言，你抱着她的时候，难道闻不到她身上的人血馒头味儿吗？”
我的话像一把刀，戳破了温薇最后的伪装。
她浑身一僵，哭声都停了。
傅正国，这个从头到尾都最冷静的人，此刻正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我。
他没有愤怒，没有斥责，只是在权衡利弊。
“她凭什么替谨言顶罪？”他沉声问。
“凭她明知真相，却伙同你儿子欺骗我入狱，这是包庇罪。凭她以支付医药费为名，实则伙同她父亲骗取钱财，导致我母亲死亡，这是过失致人死亡。傅董事长，这些罪名加起来，你觉得够不够她进去待几年？”
我拿出了那份银行流水记录的复印件，扔在桌上。
“或者，你们傅家更喜欢让这些东西，连同你儿子强迫我拍的那些照片，一起出现在明天的财经头条上？”
傅正国拿起那份流水单，眼神越来越冷。
他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温薇，那眼神，像在看一件已经失去价值的商品。
傅谨言还在挣扎：“爸！不行！薇薇是无辜的！我不能让她……”
“闭嘴！”傅正国厉声喝断他，“你还嫌不够丢人吗？傅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！”
他转头看向温薇，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。
“温小姐，我儿子为了你，愿意承担一切。那你呢？你愿意为了他，做出一点小小的牺牲吗？”
温薇彻底傻了。
她看着傅正国冰冷的脸，又看向傅谨言。
傅谨言的嘴唇动了动，他想说什么，但在他父亲严厉的注视下，最终还是低下了头，选择了沉默。
这个沉默，就是最残忍的答案。
温薇的希望，在这一刻，彻底粉碎。
她不可思议地看着傅谨言，喃喃道：“谨言哥哥……你……你也要我……去替你？”
我看着这场狗咬狗的大戏，心中没有一丝快意，只有无尽的悲凉。
我转身，准备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。
傅谨言却突然冲过来，从背后死死抱住我。
他的声音带着哭腔，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耳后。
“言言，对不起，我错了……我知道错了……你回来好不好？我跟温薇断了，我马上跟她断干净！我们还像以前一样，我娶你，我们结婚，我补偿你一辈子！”
他的手臂收得越来越紧，仿佛要把我揉进他的骨血里。
“言言，我爱你，我最爱的人一直是你！是温薇勾引我的，是她趁我喝醉了爬上我的床！我从来没爱过她！我做这一切，都是为了我们啊！”
听着这些迟来的、廉价的忏悔，我的胃里一阵翻涌。
我没有挣扎，只是任由他抱着。
在我身后，是傅谨言绝望的告白。
在我面前，是温薇万念俱灰的眼神，和傅正国冷酷无情的脸。
我终于开口，声音平静得可怕。
“傅谨言，你知道吗？”
“在你抱着我，说爱我的时候，我只觉得恶心。”
我顿了顿，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僵硬。
然后，我抬起手，将一样东西，轻轻放到了他西装的口袋里。
那是一张小小的照片，是我入狱前，我们唯一的合影。
照片上，我笑得一脸幸福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