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不,我也觉得见鬼了,林蓝什么时候跟人客气过?”白小玲撇嘴,还顺便翻了个白眼。
周兰花双眼一瞪,“白小玲,大喜的日子去,说什么鬼不鬼的?
你这当嫂子的,也不盼着点小叔子好?
如今林蓝主动给你示好,我劝你见好就收,要是再闹下去,看我怎么收拾你?”
“娘,我不就那么一说吗?你呲哒我干啥?”
“白小玲,我不管你们之前有什么矛盾?但现在她既然进门儿了,那就是一家人。
你给我安分些,以前的事儿该放下就放下。要是再敢不依不饶的,仔细你的皮。”
周兰花气势十足,这个二儿媳心眼子实在多,她要是不严厉些,怕是压不住她。
“娘,你就知道说我?明明是林蓝跋扈。”
“人哪跋扈了?刚刚不好给我们道谢吗!倒是你,懒驴上磨屎尿多,干点活就叽咕个没完,我看你中午可没少吃?”
白小玲让她骂得一缩。
许氏跟张晓云对视一眼,都没有出声。
林蓝端着热水去了房里,用帕子给他擦洗了一番,两人才躺在了一张床上。
初始,林蓝离他远远的,很不自在。
只是,男人手臂一伸,就将她揽进了怀里。
鼻翼间的气息,喷洒在她脸庞周围,一双粗粝大手,顺着肩膀往下摸。
掌上布满老茧,激起她身子一阵阵战栗。
“徐永川,你收敛点,……”
“我也没干啥呀。”
林蓝……
看着胸前那只作乱的大手,她只想问,你要不要问问自己的手?
看她敢不敢说这句话?
“徐永川,别闹,先睡觉,我真的很困。”
“嗯,我也困。”徐永川的下巴搁在她头顶,搂着她的手更紧了几分。
林蓝试图跟他讲道理,却发现头顶已经传来清浅的呼吸声。
林蓝……
这一秒入睡的能力也是没谁了?
见实在挣脱不开,林蓝也只得随了他。
张家人收拾好,就自行回去了,一点没惊动他们。
太阳坠落在天边,将落未落的,鸟儿扑朔着翅膀往巢穴飞,山间的风逐渐清凉,林蓝才幽幽醒转。
只是,她一睁开眼睛,就发现一双黝黑的眼睛,正一眼不眨的盯着她看,眼神炽热而露骨。
“你看啥呢?我脸上有花?”
“看你。”舔了舔嘴角,那只手就往她衣服里钻,抓得林蓝一个激灵。
“你,你把手拿开!”
“媳妇儿,它不听我话,手有自己的想法!”徐永川面上一本正经,手下的动作却不含糊。
“徐永川,你真能装!”林蓝面带鄙夷,之前明明一副惜之如金的模样。
现在倒好,回了房,整个原形毕露。
“没装,我一直这样,是你之前没发现而已!”男人声音带着些沙哑,莫名性感,唇齿间喷出的热气灼热了她的肌肤,热度撩人。
“我……我之前又没见过你,哪知道你什么样子?”她记得,这人刚从边关回来不久。
“也是哈!”男人丝毫没有被揭穿的窘迫,动作越发大胆,不知什么时候已然挑开了她的腰带,抓着她两只手往头上一举,人就压了上去。
屋顶窟窿透出几丝光亮,跟灯盏似的,照亮了屋里的旖旎。
林蓝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一句话,开局一座破茅屋,可惜没有装备给她捡。
她突然清醒了,抓起徐永川的手,“徐永川,现在什么时辰了?!”
“饿了?”
林蓝点头,咬了咬唇。
“等会儿行不?就……一刻钟?”
“不能,等不了一点。”
男人深吸了一口气,重重捶了下床板,“行,先吃饭,饿着肚子干活太没人性。”
林蓝……
“你等着,我去做饭。”
“一起吧。”
“不是说好今天不干活的?”徐永川浓眉微微挑起,看向她。
“谁说我要干活了?我睡久了,腰有些痛,想去院子里松快松快。”林蓝理直气壮的,说不干就不干,该拿乔的时候就得拿乔。
她有一朋友,贤良淑德的那种。
刚结婚的时候,两人很是甜蜜了一段时间。
女孩子性子温婉,从进门开始,就体恤公婆,体贴丈夫。
刚开始,大家都笑着夸她勤快,公婆更是成日里跟人说他们家娶了个好媳妇儿。
可后来,不过一年时间,家里所有的家务活都堆在了她一个人头上。
她既要上班,还得顾家,但凡回去晚了些,公婆就阴阳怪气的,丈夫也一肚子牢骚,指责她不顾家。
林蓝早看明白了,做人不能太老实,该偷懒的时候就得偷懒。
“好,你去院子里松快,我去做饭。”徐永川放开了她,汲踏着鞋子去了厨房。
林蓝紧跟其后,跟着去了厨房。
她倒不是想帮忙,只是记起一事。
“徐永川,家里有剩菜吗?”
“没有!”徐永川摇头,这个年月,谁家都不富裕。
吃席是为数不多的能打牙祭的时候。
往往都是光盘,哪会有剩菜?
“没有就好!”林蓝放心了,作为一个现代人,她本能的对多人食用过的剩菜抵触。
虽然心里明白,这个时代生产力低下,不该那么矫情的。
林蓝自小生活在农村,小时候常跟着奶奶去村里吃席。
一桌八个人,大人孩子随意组合,吃席可没人给你讲规矩,往往菜一上桌,几双筷子就往碗里伸。
搓牙的,吧唧嘴的,嗦筷子的样样都有,反正她才不要吃酒席上的剩菜。
“你想吃什么?”徐永川问。
“随便做点就成,我中午吃得太饱,这会儿肚子还顶的慌,不是很饿。”
刚说完,林蓝就后悔了!
果然,徐永川也不是好糊弄的,不过,倒是没说什么,只是深深的看了她几眼。
“你,你做饭吧,我去院子里转转。”
“去吧!”
林蓝忙跑出了厨房,来到了院子里。
坐在磨盘上,打量着这所宅子。
这宅子是张家二老之前住的屋子,后来俩老人过世,这宅子就荒废了下来。
一共三间房,呈一字型排开,两边是厢房,一间他们睡,一间空着,中间是堂屋,摆着张旧桌子,一条长凳。
左边是牲口棚,右边是厨房,墙体有些破败,有的更是生了手指粗细的裂缝,蜿蜒似蜈蚣。
屋顶茅草稀疏,露出一个个孔洞,一看就有些年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