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摇摇头，指尖却悄悄蜷了蜷，蹭过他掌心的老茧。“玄德公怎知我今日会来？”
“我猜的。” 他笑起来，眼角有细纹，
“我知道你不是很好，早年间文台兄被蔡瑁设计，今日为策儿又……”“对不起，我只是想带你来江面上透透气。”
说话间他将我引进了船舱，里面摆着一张小桌，放着两盏茶。我刚坐下，就见他从怀里掏出个布包，打开是几块蜜饯：
“这是小沛的特产，你尝尝。”
我捏起一块放进嘴里，甜意漫开，心里却有些发酸 —— 自夫君去世后，许久没人这般记挂我的喜好了。他见我嘴角沾了糖霜，伸手想擦，指尖刚碰到我的脸颊，又猛地收回，有些局促地别过脸：“失礼了。”
我脸颊发烫，轻声道：“无妨。”
小船漂到江心，他掀起船帘，邀我到船头看景。江风拂过，吹乱我的发丝，他伸手帮我拢到耳后，动作轻柔。我抬头看他，正好撞进他的目光里，他的眼神比江水还深，让我忍不住想沉溺。
“夫人，” 他忽然开口，声音有些沙哑，“自会盟一别，我日日都在想你。”
我心跳骤然加快，别过脸，望着江面：“玄德公…… 莫要说这些。”
“我要说。” 他上前一步，从身后轻轻环住我的腰，下巴抵在我的发顶，“我知道这样不对，可我控制不住自己。每次想到你独自撑着江东，我就心疼。”
他的气息笼罩着我，我浑身僵硬，也许是多年的苦楚在这一刻有了解脱。我竟却没有推开他。过了许久，我才轻声问：“你之前说的承诺，还算数吗？”
他收紧手臂，将我抱得更紧：“自然算数！等我拿下一处稳定的驻地，定来江东接你，再也不让你受委屈。”
我转过身，撞进他怀里，抬头看他。他低头，鼻尖蹭过我的额头，呼吸渐渐急促。我闭上眼睛，感觉他的唇轻轻落在我的脸颊上，带着一丝颤抖，却很柔软。
我猛地睁开眼，他也愣住了，慌忙后退半步：“夫人，我……”
我伸手拉住他的衣袖，踮起脚尖，主动吻上他的唇。他身体一僵，随即反扣住我的后脑勺，加深了这个吻。江风呜咽，江水拍打着船板，像是在为我们遮掩这隐秘的情愫。
吻罢，他额头抵着我的额头，气息不稳：“夫人，我定不会负你。”
我们在江面上待了许久，他陪我钓鱼，听我说起权儿（就是孙权）用曹操送的珠宝招兵买马的事，他皱眉道：“曹操此人野心太大，那些珠宝怕是烫手山芋，让权儿多些防备。”
我点头：“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，只是他年轻气盛，怕是听不进去。”
“有你在，他会明白的。” 他握住我的手，轻轻摩挲着我的指尖，“日后若是有难处，随时派人找我，哪怕我只有一兵一卒，也会赶来帮你。”
夕阳西下时，船靠了岸。我站在岸边，看着他的船渐渐远去，心里满是不舍。他立在船头，一直挥手，直到船消失在江雾里，我才转身回府。
夜里，我坐在梳妆台前，摸着脸颊上残留的温度，想起他的吻，忍不住笑了。侍女进来送茶水，见我这般模样，打趣道：“夫人今日心情很好。”
我脸颊发烫，忙别过脸：“只是江风吹着舒服罢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