消息传来时,我正在江边散步,手里还攥着他之前送我的玉佩。江风一吹,玉佩冰凉,我心里也凉了半截。没过多久,刘备派来的人就到了,这次来的是糜竺,他见到我,愧疚地躬身:“夫人,主公战败,如今投奔袁绍,未能实现承诺,还请夫人恕罪。”
我看着糜竺,轻声问:“玄德公如今境况如何?可有安顿下来?”
“袁绍虽收留了主公,却并不完全信任,主公日子并不好过。” 糜竺叹了口气,“主公让我转告夫人,他知道约定的时间又要延后了,让夫人再等等他,他绝不会放弃。”
我伸手擦了擦眼角,对糜竺道:“你回去告诉玄德公,我等他。让他在袁绍处多些小心,莫要再轻易出兵,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糜竺点头应下,又说了些刘备的近况,便匆匆离去。我站在江边,望着江水滚滚东流,心里满是酸涩。我知道他一直在努力兑现承诺,可这乱世之中,想找一处稳定的驻地,实在太难。
江风卷着水汽,打湿了我的衣袖,也打湿了我心里的期盼。那时的我还不知道,刘备的挫折,或许不只是命运使然,这背后,还有着我未曾察觉的阴谋。
那日我正在院中修剪花枝,侍女兴冲冲地走进来,手里拿着一封密信:“主人,您看!丹徒来信。”
我放下剪刀,接过信笺看了看,字迹潦草,只说 “丹徒西山古庙,静待国太莅临,备。”
我按着信上的地址往西山走,刚到古庙门口,就见刘备从殿内出来。他快步上前,伸手想扶我,又想起什么似的收回手,只低声道:“夫人一路辛苦,快进来歇歇。”
我跟着他走进殿内,案上摆着一壶热茶,两个粗瓷碗。他倒了碗茶递过来:“山里凉,喝点茶暖暖身子。” 我接过茶,指尖碰到他的手,他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,耳尖微微发红。
“你怎会选在这里见面?” 我捧着茶碗,轻声问。这里偏僻,倒是不怕被人撞见,只是古庙冷清,难免让人心里发慌。
他坐在我对面,手指摩挲着碗沿:“前几日路过这里,觉得清净,便想着带夫人来看看。你近日为江东的事烦忧,或许换个地方,能舒心些。”
我心里一暖,原来他竟这般记挂我的情绪。我低头吹了吹茶沫,刚要喝,就听见他轻声道:“夫人,上次在江面上…… 是我唐突了。”
我手一顿,脸颊发烫,不敢看他:“都过去了,玄德公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他却忽然起身,走到我面前,蹲下身抬头看我:“我没有唐突的意思,只是…… 看到夫人,我就控制不住自己。” 他伸手,轻轻握住我的手,“夫人,我知道你心里有顾虑,可我对你的心,是真的。”
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,我挣扎了一下,没挣开,只能任由他握着。殿外风吹过树叶,沙沙作响,我看着他眼底的真诚,心里的防线渐渐松动。
“玄德公,” 我轻声道,“我已是有过夫君的人,还带着两个孩子,你何必……”
“我不在乎。” 他打断我,语气坚定,“我在乎的是你,不是你的过去。只要你愿意,我定会护你周全,护江东周全。”
他说着,慢慢起身,伸手将我揽进怀里。我身体一僵,鼻尖蹭到他的衣襟,闻到淡淡的草木香。他的手臂收得很紧,像是怕我跑掉似的,声音在我耳边响起:“夫人,让我照顾你,好不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