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只疾行种。
我背上一个破旧的帆布包，里面装着一根撬棍和半瓶水，走到了营地门口。
守门的人看了我一眼，眼神里带着点可怜。
“方澈，又出去啊？小心点，别走远了。”
我点点头，没说话，走进了清晨的灰雾里。
城市像一具巨大的骨架。安静，死寂。风吹过高楼之间，发出呜呜的声音，像什么东西在哭。
我没有走大路。我钻进小巷，尽量贴着墙根走。这是拾荒者的生存法则。
走了大概半个小时，我停了下来。
我闭上眼睛，集中精神。
脑海里，那个微弱的精神链接，那个我昨天打下的“心印”，依然存在。它像黑暗中的一盏小灯。
我能感觉到它。它在一个小区的地下车库里。它很安静，似乎在“待机”。
我试着通过心印，给它下达一个简单的指令。
“出来。”
几秒钟后，不远处的地下车库入口，一个瘦长的黑影晃了出来。
就是它。
它的脑袋没了，脖子上是一个参差不齐的创口，已经不再流黑血。但它还能动。噬骸者的生命力跟脑袋关系不大，它们的行动中枢似乎遍布全身。
它安静地“站”在我面前。
我能感觉到它意识里传来的微弱波动。那是一种服从。
我的第一个“宠物”。
我需要给它起个名字。方便指挥。
它速度快，行动悄无声息，就像一道影子。
就叫“影子”吧。
“影子，跟着我。”
我下达了第二个指令。
它立刻跟了上来，和我保持着十米左右的距离。它的脚步几乎没有声音，比猫还轻。
这感觉很奇妙。
昨天，它还是能把雷猛逼入绝境的怪物。今天，它成了我的工具。
我带着影子，继续往城市深处走。
我的目标是一家小超市。我以前去过，里面应该还有些密封包装的食物。
路上，我们遇到了一小群噬骸者。大概五六只。
它们闻到了我的气味，嘶吼着冲了过来。
我心里有点紧张。这是第一次实战测试。
“影子，解决它们。”
指令下达。
影子动了。
它的身体瞬间化作一道黑线，快到我的眼睛几乎跟不上。它没有用爪子去撕扯，而是用一种更高效的方式。
它从一只噬骸者身边掠过，用肩膀狠狠一撞。
那只噬骸者被撞得失去平衡，扑倒在地。
影子没有停。它像个幽灵，在几只噬骸者之间来回穿梭，不停地用撞击、绊倒的方式，扰乱它们的阵型。
它们根本碰不到影子的身体。
混乱中，它们开始互相推搡，甚至有一只咬住了另一只的胳膊。
我握着撬棍，从后面冲上去，对准一只倒地的噬骸者后颈，狠狠砸了下去。
“噗！”
撬棍陷了进去。
我拔出来，再去砸下一个。
有了影子的牵制，这些行动迟缓的普通噬骸者，对我来说，不再是致命的威胁。
不到两分钟，战斗结束了。
地上躺着六具不会再动的尸体。
我喘着气，看着站在一旁，纹丝不动的影子。
我笑了。
这比消防斧好用多了。
4
超市的玻璃门碎了一地。
货架东倒西歪，地上满是脏污和凝固的黑色血迹。空气里一股酸腐的味儿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