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爸又往师父手里塞了个红包,言辞恳切。
“求大仙务必出手,保我一家老小平安啊!”
大仙举起桌上的桃木剑直指我的眉心,准备给我驱邪。
我浑身一颤,挣扎着起身就要离开。
我妈激动地扑上来,死死抱着我不肯撒手。
大仙示意我妈松开我,拿出绳子在我的脚踝处打了一个死结。
接着踢向我的膝盖,让我不得不跪在沙土地上。
还没反应过来,手中已经多了一个装满水的水碗。
我看看我爸,又看看我妈。
两个人的眼中流露出来的有兴奋、有恐惧、有随时扑上来的跃跃欲试,唯独没有担心。
我轻叹一声,看来这一场闹剧,是免不了了。
仪式正式开始,大仙手拿桃木剑,不断敲击着我的头顶,口中一直念念有词。
在毒辣阳光的照射下,我忍不住不停地舔舐干燥起皮的嘴唇。
随着他逐步加快转圈的速度,我感觉自己的意识逐渐有些模糊。
但我知道我不能放弃,一旦放弃了,之前所有的努力就都白费了。
我死死咬着口中的肉,直到鲜甜的血腥味布满口腔。
约十分钟后,我还是有些坚持不住,身体逐渐歪向一边。
也没注意到让我一直捧着的那碗水到底是何时变了颜色。
我爸妈彻底相信他就是大仙,不停地夸赞着大仙妙法,救我一家老小性命。
直到我终于坚持不住,轰然倒在地上,水碗碎裂,土腥味瞬间冲进鼻腔。
大仙这才一脸疲惫地说了声结束。
“剩下的部分就需要你们自己来了,这样才能破煞除灾,永葆平安。”
我爸着急凑上前问:“大仙,那要怎么做呢?”
大仙擦着桃木剑头也不抬。
“见血破煞,妖魔离开。”
“简单来说就是,左右各砍掉一个器官,打开通路。” 我妈一个没站稳,跌坐在地上。
她死死地盯着我看,慢慢涨红了脸。
我爸看看大仙又看看我,眼神扫过周围环境,似乎在找什么利器。
在他们的目光注视下,我背后的冷汗逐渐透湿了衣服。
下一秒,愤怒直接填满了我的身体。
我拼命挣扎着抬起上半身,颤颤巍巍地向大仙爬去。
“大仙,你是哪一路的仙啊?”
大仙吓了一跳,努力挣开被我拉住的袖子。
他宽大的袖袍里面掉出来几个小纸包,粉末洒了一地。
“叔叔,你手掌心里面写的是什么呀。”
“这个粉末是小苏打吧。”
大仙面色慌乱,挣扎之间又抖落下了几张纸条。
“这些纸条又是什么呀?”
我将字条捡起来举过头顶。
反复交换眼神的爸妈注意到了这边的异状,快步走过来。
我爸拿过我手里的纸条,下一秒拳头就出现在了“大仙”的脸上。
最后,爸妈拿着那颗猪头补偿的钱,开开心心地抱着我回了家。
经过这件事,爸妈终于对我是神仙的说法深信不疑,开始认真尝试我给出的偏方。
一年半后,弟弟顺利出生。
全家人的脸上都挂着无比幸福的笑容。
父亲不再天天打麻将,还听从我的指点去外面找了份体力活,每次都能拿回来不少钱。
没几年之后,家里重新翻盖了三间大瓦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