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时分，林晚风突然有些心神不宁。想要回家，刚走到小区门口，却迎面碰上了匆匆走来的苏晴。
“晚风？”苏晴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，“你这是回来了？”
“苏晴姐？你不是和我妈在谈工作吗？”林晚风有些疑惑。
苏晴无奈地笑了笑，抬手捋了一下耳边的碎发，动作带着一种自然而然的风情：“早就谈完啦。赵总后来好像有点累，说要休息一下，我就先走了。刚想起来有份不太重要的文件忘了拿，正好，你也先别回去了，陪姐姐去喝杯咖啡吧？我知道附近新开了一家，他们家的芝士蛋糕特别棒。”
她的语气轻快而热情，带着不容拒绝的亲昵。林晚风看着她明媚的笑脸，想到自己被同学放鸽子，回家又面对着一室冷清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感，犹豫了一下，便点了点头。
“好吧。”
咖啡厅里灯光昏黄，音乐舒缓。苏晴很健谈，不再聊工作，而是问起林晚风学校的趣事，未来的打算，眼神里充满了鼓励和……一种过于专注的欣赏。她甚至不经意地提到：“晚风真是长大了，越来越有男子气概了。”
这话让林晚风耳根微微发热，心里那点因为被爽约而产生的不快也散了不少。他低头吃着蛋糕，偶尔回应几句，并没有注意到对面苏晴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、与这温馨氛围格格不入的冷静盘算。
时间在闲聊中溜走，等到苏晴“惊讶”地发现天色已晚，提出该回家时，窗外已是华灯初上。
“也不知道赵总休息好了没有，我们一起回去吧？”苏晴自然地提议。
林晚风没有反对。
回到家，客厅里亮着灯，却空无一人。茶几上早上母亲看过的文件和那两杯早已冷透的咖啡还原样摆着，透着一种被打断后的仓促感。林晚风心里的那点异样感又浮了上来。
“妈？”他喊了一声。
主卧室的门开了。“赵清澜”走了出来。
她换上了一身黑色的真丝连衣裙，领口比平时她习惯的款式略低一些，勾勒出窈窕的曲线。脸上似乎补过妆，眉毛画得比以往更精致上挑，唇色也更鲜艳了些。最重要的是，她身上萦绕着一股陌生的、浓烈而带有侵略性的香水味，完全不是母亲惯用的那款清冷木质香。
“回来了？”她开口，声音是母亲的，语调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慵懒和……轻佻？目光在林晚风和苏晴身上扫过，最后落在林晚风脸上，嘴角弯起一个弧度，“玩得开心吗？”
林晚风怔住了。这神态，这语气，这装扮……都透着一股陌生。
“妈，你……喷了新香水？”他忍不住问。
“赵清澜”低头嗅了嗅自己的手腕，动作带着点刻意展示的优雅：“哦，这个啊，苏晴推荐的，说是很适合现在的我。怎么样，还不错吧？”她说着，还朝苏晴递去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。
苏晴立刻笑着附和：“是啊，赵总您驾驭这种香型完全没问题，显得更有魅力了。”
林晚风抿了抿唇，没说话。
“还没吃晚饭吧？我有点饿了。”“赵清澜”走向厨房，很自然地打开冰箱看了看，“嗯……晚上我们叫外卖吧，不想做了。我想吃那家新开的川菜，水煮鱼怎么样？”她回头问道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