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可怕的是,我似乎……可以影响它们。
一个念头闪过。
“安静。”
瞬间,我周围半径十米内的感染体,那震耳欲聋的嘶吼声戛然而止。
它们全都停下了动作,像一群被按了暂停键的木偶,空洞地“望”着我的方向。
我……成了新的“母皇”?
这个认知让我感到一阵荒谬和战栗。
我缓缓地站了起来。
不是用腿,而是用精神力,将自己残破的身体托举起来。
我看向那扇紧闭的大门。
门后,虽然听不到声音,但我能感知到那份冲天的恐慌和混乱。
周屿安,苏晴晴。
你们以为把我关在外面就安全了吗?
死亡游戏,开始了!
4.
在成为新母皇的最初几个小时里,我都在适应这份全新的力量。
我的精神力像一张无形的巨网,笼罩了整个感染区。
我可以轻易地调动数以万计的尸潮,让它们往东,它们绝不敢往西。
我甚至能通过它们的眼睛,看到这个破败世界的每一个角落。
而我最先看的,就是方舟安全区。
通过通风管道口的几只感染体,我看清了里面的景象。
一号门隔离区已经被彻底封死。
穿着白色防护服的安保队将那里围得水泄不通,气氛凝重如铁。
周屿安和苏晴晴被关在一个透明的强化玻璃房里,接受审问。
苏晴晴哭得梨花带雨,反复说着:“我不知道……我真的不知道……我以为只是普通的感冒发烧……”
周屿安则像一头困兽,不断地重复着:“是我害了大家……是我对不起林晚……”
他的忏悔听起来那么真诚。
可我知道,他不是在为我的死而忏悔。
他是在为自己引狼入室,毁掉整个安全区的希望而忏悔。
在他的逻辑里,如果苏晴晴是健康的,那他用我的命换她的命,就是一桩值得称颂的义举。
他错的,从来不是抛弃我,而是选错了抛弃我的时机和对象。
何其可笑。
陈教授,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,正隔着玻璃,愤怒地质问他。
“周屿安!血清呢?林晚带回来的血清呢?稳定剂碎了,但只要有原液,我们或许还有一丝机会!”
周屿安的脸色更加灰败。
“血清……在林晚身上……她……她被尸潮……”
他没能说下去。
所有人都沉默了。
唯一的希望,随着我一起,被埋葬在了尸潮里。
绝望,像瘟疫一样在人群中蔓延。
我能清晰地感知到,苏晴晴的体温在升高,她的呼吸在变得粗重。
她体内的潜伏病毒,正在被这极致的恐惧和压力催化,即将爆发。
而周屿安,依然守在她身边,握着她的手,柔声安慰:“别怕,晴晴,我会陪着你。”
真是感天动地的爱情。
我冷漠地看着这一切,心中毫无波澜。
我给过他机会了。
在我们小队里,我负责探路和感知,他负责战斗和决策。
末世三年,我们配合默契,是基地里最出名的情侣搭档。
我以为我们能一直走到最后。
直到苏晴晴的出现。
她是周屿安的邻居,在一次外出搜集物资时被我们救下。
她长得漂亮,性格柔弱,看见一只感染的兔子都会吓得尖叫,然后躲到周屿安身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