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眼神却透着精明的算计，像是在丈量猎物。
「沈总，新女伴真漂亮。」她的视线意有所指地落在我项链上，「比上一任更懂得装饰自己，可惜沈总以前的未婚妻真是福薄。」
一阵恶寒从心口蔓延。
姐姐，她居然敢这样评价你。
沈聿修肩膀紧绷，我能感觉到他指尖微微颤动。
我率先开口：「周太太过奖，装饰不如真相耀眼，您说呢？您丈夫的案子我很关注，希望警方早日破案。」
「是啊」她眼角闪过一丝不自然，「可惜警方至今一无所获。」
「或许是线索太完美了。」我微笑，「完美得像是开局一张图，内容全靠编。」
周太太脸色一变，仿佛被当众揭穿了画皮。
正欲反驳，一位中年男子走近我们。
在袖口处，我注意到他佩戴着与宴会请柬附赠的纪念袖扣——据说是由张总公司统一定制的，款式与周琛案发现场照片中的那枚惊人相似。
「沈总！好久不见。」他热情握手，但审视我的眼神让我联想到警方档案里对证人的侦查，「这位是？」
「张总，我女伴。」沈聿修简短介绍。
会场角落，一道反光吸引我的视线。
镜面中隐约映出周太太悄悄操作手机的镜像。
我悄悄靠近，发现一枚掉落的袖扣静静躺在那里——与张总袖口上的一模一样。
我心跳加速，快速拍下照片，返回沈聿修身边。
「这位小姐的青金石项链很别致。」张总突然盯着我脖颈处，「和我去年失窃的那套收藏品很像。」
我心跳骤停，脑海闪过姐姐生前戴过的那条品质普通的青金石手链——她曾说这是「沈家的心意」。
强装镇定：「张总好眼力，这是家传之物。」
张总意味深长地笑了：「有缘的东西总会重逢。」
宾客散去后，沈聿修低声道：「张总对你很感兴趣。」
「他的袖扣也让我很感兴趣。」我从背包中取出手机，展示照片，「和案发现场的一模一样。而且他好像在观察我，比我观察他更早。」
沈聿修目光锐利：「留意到了。这场宴会上，猎人和猎物的身份并不明确。」
优雅的华尔兹响起，沈聿修牵起我的手：「跳一支舞吗？」
舞池中，他揽住我的腰，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冷冽松香与体温交织，形成微妙的暧昧。
我们的步伐默契得出奇，仿佛多年搭档。
我感到一阵荒谬的心悸——这个我应该恨之入骨的男人，为何能让我的身体如此放松？
手指不自觉地在他肩头收紧，又迅速放松。
「周太太提到的上一任」我试探，胸口却因即将说出的谎言而发紧，「是你的未婚妻？」
他眼神一暗，像是蒙上一层薄霜：「她三年前意外去世，很遗憾你们没能相识。」
我胸口一窒，呼吸变得急促。
姐姐，他说得多轻描淡写。
我的恨意又重新燃起，与身体的本能吸引在心中拉扯。
指尖微微扎入他的肩膀，又不着痕迹地松开。
「遗憾。」我压抑着声音的颤抖。
「每个完美的微笑背后，都可能藏着一把计算利益的算盘。」沈聿修突然说，眼神扫过整个舞池，「包括你的，乔小姐。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