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谢朗秦搂着司念云,毫不犹豫地就离开了。
司念云怕冷,他就解了他的大氅披在她身上。
我衣衫单薄地跪在地上,手腕脚踝被粗砺的绳子磨得生疼。
谢朗秦既不在乎,也没有再看我一眼。
我在冰冷的山风中过了一夜,全身滚烫,连天亮都没有支撑到,在夜晚就昏了过去。
醒来的时候,我躺在谢朗秦的床上,他端着汤药,叹了一口气。
”商商,别再闹了好吗,婚期将近,放下这件事情,我们还能继续成婚。”
我眼里满是冷意,“将司念云移送衙门,我就和你成亲。”
谢浪秦重重地放下药碗,“你非要如此不依不饶吗?”
我还想说些什么,仆从忽然急匆匆地跑了进来。
谢朗秦面色一变,急忙跑了出去。
我孤寂地待在房间里,望着腰间系着的,桃桃亲手给我做的玉佩。
房门外传来剧烈的响动,我忍着剧痛下床查看,却忽然被几个壮丁压着走到了司念云的房间。
司念云靠在谢朗秦的胸膛,她总是贬低困于内宅的夫人小姐,可是在谢朗秦面前,她总是一副娇妻模样。
谢朗秦把一个香囊狠狠扔在地上,我认得,是我的。
“商商,你为什么要下毒害小云?”
司念云锤了锤他的胸膛,满脸不满,“这就是你的好妻子,差点要把你兄弟我害死了!都说了这些女人只知道勾心斗角,你还不信!”
“我没有做。”
我抬头,再没有言语一句。
司念云翻了个白眼,“我就说女人不能惯,现在好了吧。”
谢朗秦闭上了眼,深呼吸,“把顾商商吊起来,没有我的命令,鞭刑伺候,没有我的命令,不许放下来。”
司念云娇笑着和谢朗秦打闹,而我被人拖了出去,浸了盐水都鞭子一次又一次地抽在我的身上。
无力感和眩晕感盈满全身,我一遍遍昏厥,然后又因为剧痛醒过来。
自始至终,谢朗秦都坐在房间里,专心致志地陪着司念云。
天已经黑了下来,我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意识,将军府的外围忽然骚动了起来。
明黄色的轿辇停在了门口,一道尖细的声音响了起来。
“皇上驾到!”谢朗秦连忙起身穿衣,跪在门外迎接。
司念云脸上也露出惊慌之色,毕竟,他们二人都不知道,皇帝半夜驾临有何贵干。
皇帝连看都没有多看谢朗秦一眼,冲进院内就开始翻找起来,终于在司念云的院门口,找到了,被挂在树上的我。
甚至还有人拿着鞭子,在不断抽打我。
皇帝大怒,直接挥剑当场砍死了那个奴仆。
司念云脸色惨白,连下跪都忘了,还以为这是那个可以由她胡作非为的将军府。
“难道,难道顾商商这贱人竟然攀上了皇上。”
皇帝闻言,危险地转过身,一脚踹在司念云身上。
“你算什么东西,竟敢对朕的皇姐口出狂言!”
司念云听到这句话,满脸惊愕,浑身抖得像个筛子。
“不可能,不可能,这怎么可能。”
我就是当今皇帝送往佛寺养身的长公主,因为极少见人,没有人知道我长什么样子。
这是在这几年,我收养了桃桃,认识了谢朗秦。
我原本想恢复身份之后,提携谢朗秦,可是现在看来,根本没有这个必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