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里祈祷着“键盘侠”的半吊子技术能起作用。
我对着空气，做出切割的动作。
同时用另一只手疯狂敲击键盘，播放提前剪辑好的痛苦音效——吸气声、闷哼。
“呃啊…好痛…”我表演着。
眼睛死死盯着手机上的监控画面。
透析机还在正常运行。
成功了吗？
弹幕已经炸锅：
「羡哥你在干嘛？！」
「自残？疯了吧！」
「报警！快报警！」
「演的太假了！」
突然！
监控画面里，透析机的屏幕猛地变红！
刺耳的警报声透过手机传出来！
一行系统警告弹出：
【检测到视频流异常，信号源校验失败！】
被识破了！
几乎同时，我收到萧冥的信息，只有两个字：
【拙劣。】
完了！
监控里，透析机发出更尖锐的蜂鸣！
屏幕上跳出可怕的提示：
【准备执行冲洗程序... 倒计时：10秒】
9秒！我妈在睡梦中皱起了眉头。
8秒！我冲出门，看向电表箱。
7秒！破坏门锁会触发死亡开关！断网也会！
6秒！怎么办？！怎么办？！
5秒！只有一个办法了！最原始的办法！
4秒！我像头发疯的野兽，扑向客厅墙壁上的总电闸开关！
3秒！手指抠进塑料盖板的缝隙！
2秒！用力一掰！
啪嗒！
一声脆响。
整个世界瞬间陷入黑暗和死寂。
电脑屏幕黑了。灯光灭了。手机信号断了。
连同那催命一样的透析机警报声，也戛然而止。
我瘫倒在黑暗里，像条濒死的鱼，大口喘气。心脏快要跳出胸腔。
赌赢了…最粗暴的物理断电，切断了所有物联网信号！
黑暗中，只有窗外微弱的路灯光透进来。
我摸黑爬到老妈房间。借着微光，看到她呼吸平稳，似乎只是被短暂的动静惊扰，又睡去了。透析机屏幕漆黑，安静得像具棺材。
暂时…安全了？
我靠着墙滑坐下来，虚脱感淹没全身。
左臂因为刚才紧张的表演，肌肉还在抽搐。
但比起这个…我抬起头，望向窗外寂静的夜空。
一种强烈的不安感扼住了我的喉咙。
太简单了。
萧冥费尽心机布下的局，会被一个拉电闸就破解？
他那种疯子，会算不到这一步？
就在这时。
我听到一阵极其细微的、越来越近的嗡鸣声。
像一大群蚊子。
声音来自窗外。
我猛地扑到窗边，撩开窗帘一角。
看清的瞬间，我头皮炸开，血液冻结。
夜空中。
密密麻麻的，几十个小红点。
组成一个严密的包围圈。
是小型的无人机群。
它们悬停在那里，无声地注视着我。像一群等待指令的秃鹫。
最前面的一架无人机，底部摄像头闪着幽冷的红光，对准了我的窗口。
嗡鸣声骤然加剧。
它们动了！像一群被惊动的马蜂，朝着我的窗户猛冲过来！
完了。
我意识到——拉下电闸的那一瞬间，产生的异常电流波动…对于萧冥来说，就像在黑暗的海面上，点燃了一座灯塔。
他不仅知道我没按规则做。
他还精准地锁定了我的位置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