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乐安咬住下唇，点点头。她知道王总看重的是业绩和客户关系，而不是创意本身。
会后，实习生小林递给她一杯奶茶："白姐，我觉得你的方案很好，真的。"
白乐安笑了笑："谢谢，但有时候创意需要妥协。"
"不应该是这样，"小林认真地说，"好的创意应该被坚持。"
白乐安惊讶地看着这个平时活泼开朗的实习生，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见解。
竞标当天，白乐安早早来到会场。
她穿着简约的白色衬衫和深色直筒裤，戴着一副细框眼镜，看起来专业而干练。
会场里已经坐了不少人，她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。
"白乐安？"
熟悉的声音让她浑身一僵，像是被无形的电流击中，血液瞬间凝固在血管里。
她慢慢转过头，动作迟缓得仿佛每一个关节都灌了铅，看到了三年未见的凌宴舟。
他比以前更加成熟，利落的短发修剪得一丝不苟，在灯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；
深色西装剪裁合体，衬得身形挺拔修长，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沉稳的气度。
眼神依然锐利如鹰隼，仿佛能穿透人心底最隐秘的角落，但眼角多了几道细纹，在专注时微微蹙起，添了几分历经世事的沧桑。
他站在那里，左手腕上戴着那块她熟悉的旧机械表，表盘是复古的银白色，指针随着他的呼吸轻轻跳动，表带边缘已经有些磨损，却依旧被他保养得干净整洁。
那块表，是他们年少时一起挑选的礼物，此刻静静地躺在他的手腕上，像一个沉默的见证者，让空气瞬间变得沉重而凝滞。
"凌总监，好久不见。"白乐安努力保持声音平稳。
"确实很久了。"凌宴舟的声音比记忆中更加低沉，"没想到会在这里见面。"
"世界真小。"白乐安整理了一下袖口，这是她紧张时的习惯动作。
"你的方案准备得怎么样？"凌宴舟问。
"还行吧，你呢？"
"我们团队做了充分准备。"凌宴舟简洁地回答，就像高中时一样，说话总是直截了当。
就在这时，王总走了过来："白乐安，方案最后检查一遍，别出岔子。"他看到凌宴舟，露出职业化的微笑，"凌总监，久仰大名。"
"王总客气了。"凌宴舟点头致意。
白乐安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，突然感到一阵不适。
王总那种表面温和实则控制欲强的态度，让她想起了过去被压制的创意。
竞标开始，白乐安站在台上，尽管紧张，但她还是清晰地阐述了方案。
当她提到老城区居民的日常生活记忆时，看到台下有人点头，这给了她一些信心。
接下来是星途创意的展示。
凌宴舟站在台上，气场强大，他的方案更加商业化，但也不乏创意亮点。
白乐安不得不承认，他的方案确实很有说服力。
展示结束后，甲方负责人赵总宣布："两家公司的方案各有特色，我们需要时间考虑，下周通知结果。"
走出会场，白乐安长舒一口气。
凌宴舟追了上来："你的方案很有意思，特别是关于居民记忆的部分。"
"谢谢，你的方案也很专业。"白乐安礼貌地回应。
"要不要一起吃个饭？聊聊这些年。"凌宴舟提议。
白乐安犹豫了一下，最终摇头："改天吧，今天有点累。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