烧烤店的老板听见动静从后厨出来,见状指着傅浩的鼻子就开骂:
“你谁啊你!没看见正在搬东西吗?出了事儿你能负责得了吗!
那儿来的神经病!真晦气!”
我甩开傅浩的手,蹲下身开始收拾地上的玻璃碎片。
老板拦住我,让我去清理包扎手上的伤口。
偏傅浩还不想放过我,继续伸手想抓住我。
他抓住我肩膀时,我试图挣脱。
可脚下一滑,整个人直挺挺地摔在刚才的玻璃堆上。
“嘶——”
手掌和膝盖传来刺骨的疼痛让我不自觉拧紧眉头。
感受着血液从身体流出,然后渗过薄薄的工作服晕出一片深色的印记。
“快去医院!”
老板一把扶起我往外走去。
出门前还对店里其他熟客使眼神让他们把人扣住再报警。
而被推到一边的傅浩有些愣怔。
但傅灵一声带着哭腔的“哥哥”又让他回了神。
“怎么了灵灵?”
傅灵眼眶通红,看着门口的方向。
傅浩跟着看过去。
原来店门在老板出去后就被人关上。
好几个人将凳子挪到门口,翘着二郎腿撸串,手里还拎着酒瓶子。
一口酒一口串,将门死死堵住。
没一会儿警察将傅浩带走,傅灵则哭哭啼啼地跟上去。
8
“你个小贱蹄子,你哥哥不过是碰了你一下,你自己没站稳摔了,居然还敢报警!”
我的亲妈方云,一个平常对谁都是端着贵太太左派的人。
此时在警局里却对我扇出了今晚的第二个巴掌。
我下意识地抬手挡住她扇过来的手。
可这一动作却彻底激怒了她,另一只手毫不犹豫地抬起落下。
“啪!”
感受到温热的血液顺着我的脸一路流到下巴,最后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板上。
“这位女士!这里是警局,不是你撒泼的地方!”
一旁的警察连忙将我扶到一旁的凳子上,拿出碘伏和卫生棉球帮我处理伤口。
方云看着我脸上被她手指上的戒指划出的伤口,一瞬间有些无措。
“妈妈,妹妹肯定不是故意顶撞你的。
再说了,您可是妹妹的亲妈,她总不能像对待哥哥一样,让警察将您抓起来吧。”
方云本来还觉得自己是不是下手太重,心里有些不舒服。
但傅灵的话一出,瞬间让她怒火中烧。
“她不配做我的女儿!
我没有这样心思歹毒的女儿!
早知道就不应该将她找回来,让她在外面自生自灭才对!”
傅灵低头,在方云和傅浩看不见的地方朝我露出一抹得意的笑。
我知道她想说什么。
来来回回无非就是那些话。
说我是傅家专门找回来的用于器官移植的工具人。
说我是没人要的乞丐。
说我是有妈生没妈养的可怜虫。
说我是傅家人眼里的累赘和耻辱。
......
诸如此类,数不胜数。
9
刚被傅家找回来时,我或许还会因为她的话伤心难过。
但这些年过去,我早就认清那些话的真假。
绝对的真话,没有一丝掺假。
也是因为这样,我早早就对傅家没了任何幻想。
每天繁重的课业和交不起的学费,早就让我在生活中麻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