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连滚带爬地把皮箱拖出来，锁是坏的，我轻易就打开了。
一股浓重的霉味扑面而来。
里面果然是一些破旧的衣服和杂物。
我颤抖着手，摸索着皮箱的内壁。
果然，在一侧的衬布下，我摸到了一个硬硬的夹层。
我用指甲划开缝线，一本用油纸包着，已经泛黄的旧书，掉了出来。
《子夜》。
我小心翼翼地翻开扉页，一行隽秀的钢笔字映入眼帘。
“赠静姝女士，愿文字能予你黑夜中的星光。”
“茅盾，一九三三，冬。”
我腿一软，直接瘫坐在了地上。
发了……我真的要发了！
冷静！
钱多多，你必须冷静！
二十万，这只是系统给出的估价。
怎么把它变成真金白银，才是关键。
我脑子里立刻冒出一个念头：超强学习！
“系统。”我试探着在心里默念。
“学习古籍善本鉴定知识。”
【收到指令。】
【超强学习功能启动。】
【《中国古籍版本学》，《古书辨伪学》，《民国书籍拍卖年鉴》……相关知识正在载入……】
只是一瞬间，无数的知识，图片，案例，像数据流一样涌入我的大脑。
从纸张的辨别，油墨的成分，到不同时期作者的签名习惯，印章的特点……
所有的一切，在三秒钟之内，被我完全掌握。
我现在的专业水平，比在博物馆干了三十年的老专家还要牛逼。
我再次拿起那本《子夜》。
这一次。
我看到的不再仅仅是那行签名，而是纸张纤维的微小断裂。
是墨水在岁月侵蚀下的自然氧化痕迹，是那个年代特有的装订方式……
是真的！百分之百是真的！
我立刻打开手机，搜索本市最大的古玩交易市场和最有信誉的古籍店。
一个叫翰海阁的名字跳了出来。
老板姓王，圈内人称王半城，据说半个城的古籍都从他手里过。
为人精明，但信誉还行。
就是他了！
我把书小心翼翼地用几层软布包好，放进背包，深吸一口气，推开了门。
外面依旧是那个冰冷的世界。
但这一次，我知道。
我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NPC了。
游戏，现在才刚刚开始。
3
老街深处，瀚海阁。
门面不大，我推门进去。
一个穿着中式褂子，戴着老花镜，正在用小刷子清理一卷竹简的老头抬起头，眯着眼打量我。
“小姑娘，买东西还是卖东西？”
“卖东西。”我把背包放在桌上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。
老头放下手里的活，慢悠悠地擦了擦手，“拿出来我看看。”
我把那本《子夜》取出来，推到他面前。
他瞥了一眼封面，眼睛里闪过一丝细微的精光，但随即又恢复了懒洋洋的神态。
“民国的书啊……不怎么值钱咯。”
“现在都玩高古的，唐宋的写经，元明的刻本，那才叫宝贝。”
“你这个，品相还凑合，自己留着看吧。”
他嘴上这么说，手却很诚实地戴上白手套，小心翼翼地翻开了书。
当他看到扉页的签名时，瞳孔一缩。
我一直盯着他，系统的提示适时地在我眼前弹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