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

晓晓被她这一吼,吓的扑到妈妈怀里哭了起来。

哭又不敢发出声,小小的身体憋的直抽抽。

陈建国怕吓着女儿,伸手将她从陆白霜怀里接过来,看着女孩儿捂着脸,不敢看自己,心疼不已。

“晓晓乖,爸爸妈妈和阿姨说点事儿,你跟……”他回头看了眼,看热闹的人里,正好程婶在,于是道,“你跟程奶奶待会儿,爸爸妈妈马上出来,好吗?”

其实程婶一直跟着并不是为了看热闹,而是担心晓晓和陆白霜,但又害怕被牵连,所以一直没敢说话。

刚刚晓晓这么一哭,她的眼圈也跟着红了起来,本就想把孩子接过来的她,听陈建国这么一说,赶紧走了过去。

“晓晓不哭,程奶奶带你去看小鸡,好不好?”

程婶接过晓晓,又担心的看了眼陆白霜。

怕她一个人应付不来,却又无能为力帮不了她的样子,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,抱着晓晓出去了。

晓晓不在场,很听话也就方便多了,陈建国耸了下肩,转身看向梁静秋。

此刻的梁静秋披头散发,满脸憔悴,一条腿用木板固定吊在床尾,早已没了往日的风光。

陈建国只是淡淡的扫她一眼,一个字都没有回她,而是看向割尾会的两个人,淡淡的道。

“不是还有三个人吗?人不齐,怎么对峙?”

刘正宏看向一旁的护士,“去把他们三个人叫过来。”

梁静秋见自己都这样了,他却惦记着其它人,一句关心自己的话都没有,顿时更加生气了。

“陈建国,我被你弄断了一条腿,你连句道歉都没有,你还是不是人?!”

被指名道姓的质问,陈建国这才缓缓的转过身来,淡漠的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女人。

“梁知青,饭可以乱吃,话可不能乱说啊!你说我把你的腿弄断了,你有证据吗?”

梁静秋自从来到陈家村,就是众星捧月的存在,尤其是陈建国对她说一不二,她刚说想吃鱼,不会水的他豫噗通一声就跳下河为她抓,最后差点淹死。

这么听话,这么爱她的男人,突然对她这么冰冷,她怎么可能接受的了?!

越想越委屈,梁静秋眼泪哗哗的看着他。

“亲耳所听,我亲眼所见,需要什么证据?!你的声音化成灰我都认识,你休想抵赖!”

说完,她看向割尾会的人,“就是他!他先把刘权他们打晕,又把我推到河沟里,我听的清清楚楚,不会有错!你们快把他抓起来,他是凶手!”

一听要抓陈建国,陆白霜立刻站了出来,挡在陈建国面前,犀利的瞪着梁静秋。

“你胡说!昨天晚上建国在家睡觉,从来没出过门,你这是诬陷!”

陆白霜的声音坚定有力,丝毫没有往日的唯唯诺诺,陈建国看着她小小的身影却像一道坚固的盾牌挡在自己面前,心底暖暖的笑了。

还以为她那么软弱好欺负,没想到竟也有站出来保护他的一天。

本想一句话扼杀梁静秋戾气的他,突然便想看看自己的女人,到底会怎么保护他,而收敛了锋芒,暂时按兵不动了。

“你放屁!”梁静秋见陈建国像个娘们儿一样被陆白霜护在身后,气的顿时失了理智,“他昨晚跟我在梨树沟约会,要不是你,我们已经睡在一起了!都是你,你这个贱货,你为什么没去?!为什么?!”

陈建国闻言,心里顿时明白了。

怪不得陆白霜会跑到梨树沟,原来这也是梁静秋的计划之一。

前世她应该也是这样把陆白霜骗到梨树沟,让她看到自己和她之间的苟且,然后趁机毁她清白,却没想到陆白霜那么凶猛,拿着棍子打的那些人无法招架,最后挣扎中滑到了沟里,丢了一条腿。

见自己晕倒什么都不知道,她又趁机认下救自己的名头,让自己对她感恩戴德,被她支配了一辈子。

这个毒妇!

陈建国将心底对她的恨压下,当着这么多的人,顺着她的话茬儿假装不懂的问。

“这件事跟我们家白霜有什么关系?她没去哪儿?”

梁静秋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,于是话锋一转,指着陈建国继续声讨,“陈建国,你敢做不敢当,有本事你拍着良心告诉大家,昨天晚上你到底有没有去梨树沟?”

“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,你刚刚骂白霜,说她为什么没去,去哪儿?先回答完我这个问题再说!”

“我……”

“我来说吧!”陆白霜抢在梁静秋之前开了口,她一改往日的懦弱,目光坚定的看着割尾会的两个人,声音冷静的不像出自她的口,“是陈志强来告诉我,说建国和梁知青在梨树沟约会,让我赶紧过去,说怕晚了,梁知青的朋友会把他打死。”

刘正宏和陈家旺听完双眼微沉,这情况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,而且还多了一个人。

“陈志强?是树西头那个吗?”

陆白霜点头,“是。”

“你胡说,我根本就不认识陈志强,你血口喷人!”梁静秋指着陆白霜,急头白脸的撇清关系。

陆白霜平静的看着她,“我说他跟你有关系了吗?”

一句话,顿时让梁静秋的急切澄清显的更加有嫌疑了。

而从一开始就坚持梁静秋是受害者的割尾会俩人,此刻也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,他们对视一眼,然后看向陆白霜。

“那你去了吗?”

所有人都看向陆白霜,陈建国的心也是一揪,只要她的话有一丁点破绽,之前的编织的谎话便会不攻自破。

虽然他还有补救的措施,却还是想看看他的女人,会怎么应对。

陆白霜被这么多人盯着,尤其是割尾会的那两个人,眼睛跟鹰眼似的,本就紧张的心里更慌了。

可她知道这些话对陈建国和自己意味着什么,更知道自己的状态也会出卖真实的情况,于是强迫自己把恐惧和紧张压制住,面色坦然的看着问话的人。

“当然没去!那时候我们建国就在屋里呢,怎么可能明明知道他在骗我,我还去,那不是傻子吗?!”

割尾会的人双眼微沉,恐吓的看着她。

“你敢保证你说的真是真话吗?如果有一句假话,可就是包庇坏人,是要劳教的。”

陈建国见陆白霜有些慌神,立刻要把话茬接过去,他刚张嘴,便听到陆白霜语气坚定的道。

“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!不信你问程婶,她昨晚还去我们家送菜,见到建国了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