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不容易挪到宿舍门口，我手忙脚乱地掏钥匙开门。
单人宿舍的好处此刻显现无疑，至少不用面对室友惊讶黄色的目光。
我扶着他进去，让他小心地坐在我书桌前的椅子上。
关上门，隔绝了外面的雨声，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，只剩下他略显急促的呼吸声。
暖黄的灯光洒下来，将他脸上的狼狈照得无处遁形。
嘴角的淤青更明显了，额发湿漉漉地滴着水，划过他挺直的鼻梁和苍白的脸颊。
白衬衫紧贴着身体，比没穿更让人遐想。
忍住继续欣赏，我赶紧翻出干净的毛巾和一套浅灰色的运动服，可能对他来说有点大。
「先擦擦，把湿衣服换下来吧，」我把东西递给他，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自然，「我去给你找药箱。」
他接过毛巾和衣服，手指不经意地擦过我的指尖。
他垂着眼，声音很低：「……谢谢学姐。」
「别客气。」我转身假装去翻柜子，耳朵却竖着，听到身后窸窸窣窣换衣服的声音。
我的脸颊又开始不争气地发热。
找到药箱，我深吸一口气，转过身。
他已经换上了那套灰色运动服，袖子长了一截，裤脚也堆在脚踝处，显得他更加清瘦，有种奇异的乖巧感。
他正拿着毛巾，笨拙地擦着头发，湿发被揉得乱糟糟的，几缕翘着，削弱了他那份疏离感，添了几分稚气。
「我帮你处理一下嘴角吧？」我拿着碘伏棉签走过去。
他动作一顿，抬眼看了看我，似乎想拒绝，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，安静地坐在那里，任由我靠近。
我俯身，用棉签小心翼翼地擦拭他嘴角的伤口。
他下意识地缩了一下，倒吸一口冷气。
「疼吗？我轻点。」我放柔动作。
距离太近了，我能数清他微微颤动的睫毛，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味道，是一种很干净的、像是雪后松林的气息。
他摇了摇头，喉结滚动了一下，目光落在别处，耳廓却慢慢红了。
我才发现这动作让我领口大开正对着他。
我嘴角不易察觉的微微上扬。
「怎么弄的？」我轻声问，放弃了这暧昧的氛围。
他轻呼一口气，沉默了几秒，才低声说：「……没什么，一点小摩擦。」
这显然不是实话。
但看他不想多说的样子，我也不好再追问。谁还没点不想告诉别人的事呢。
处理好嘴角，我看向他的脚踝：「脚扭到了？我看看？」
他立刻把脚往后缩了缩，脸上泛起明显的红晕：「不、不用了，学姐……我自己可以……」
「你自己怎么看？肿了吗？」我皱起眉，装作生气「扭伤可大可小，处理不好很麻烦！」
见他还是犹豫，我干脆蹲下身：「我是学姐，照顾你是应该的。再说了，现在讳疾忌医，明天肿成馒头，你怎么上课？」
或许是我的语气太理所当然，他僵了一下，没再反抗。
我小心地卷起他过长的裤腿，露出脚踝。
果然，玉经有些红肿了。
我倒了些药油在掌心搓热，然后轻轻覆上去，紧紧贴合。
他的小腿肌肉瞬间绷紧，脚趾也蜷缩起来。
「忍一下，」我抬头看他，他正紧紧抿着唇，眼睛看着天花板，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，看得我有点想笑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