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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燕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我。
她不甘心，决定再赌一次。
她没有通知任何人，一个人，一台隐蔽摄像机。
当天下午，她就潜伏在了后巷里。
视频发过来时，我正在办出院。
我点开视频，画面晃动。
镜头对准的是垃圾中转站。
下午三点整，我妈张丽华推着她那辆收摊的三轮车，准时出现。
她和往常一样，将车上的垃圾分类丢进不同的垃圾桶。
最后，她从车斗深处，拖出三个黑色塑料袋。
袋子很重，她拖动时很费力。
她左右看了看，确认无人后，才将三个黑袋子扔进了垃圾箱里。
然后，她推着空车离开了。
等她走远后，李燕的身影出现在镜头里。
她戴着手套和口罩，翻进了那个垃圾箱。
她将其中一个黑色塑料袋拖了出来，用小刀划开。
袋子一破开，一股酸腐气味瞬间弥漫开来。
李燕被熏得连连后退，干呕了几声。
但她还是强忍着不适，将镜头对准了袋子里的东西。
那根本不是什么猪骨头。
而是一堆看不出形态的骨头渣滓。
更令人作呕的是，这些骨头渣滓里，还混杂着大量肉类、菜叶，甚至还有一些带着包装的过期火腿肠和速冻丸子。
这就是她“骨头汤”的秘密。
那一百二十斤新鲜猪骨，只是她用来掩人耳目，应付供货商和检查的幌子。
她每天真正用来熬汤的，是这些从各个菜市场、超市低价收购来的，即将过期甚至已经变质的边角料。
她把这些东西混在一起，用最廉价的化学增香剂和骨汤膏，熬制出那锅所谓的“浓郁高汤”。
而那些新鲜的猪骨头，在她完成“进货”这个表演后，当天下午就会被她原封不动地，当成垃圾扔掉。
因为新鲜骨头熬汤，成本太高了。
视频的最后，李燕对着镜头，声音都在发抖。
“禽兽...她简直就是个禽兽...”
我关掉视频，面无表情。
这个秘密，我从上大学时就知道。
其实，那锅烂肉汤也不是我第一次窥见她的真面目。
我清楚地记得，我爸还在世的时候，家里难得吃一次鸡。
饭桌上，她当着我爸的面，把唯一的鸡腿夹进我碗里，满脸慈爱地说自己不爱吃。
可我爸前脚刚离开饭桌，她后脚就从我碗里把鸡腿抢了回去，塞进自己嘴里，还骂我：
“小孩子家家的吃这么好干什么，浪费！”
从那时起我就知道，她的爱，永远是演给别人看的。
有一次我放假提前回家，亲眼看到她将一桶烂肉倒进汤锅里。
我当时就想吐，冲上去质问她。
她却反手给了我一巴掌。
“你懂什么！这些东西熬透了都一样！”
“你以为大学是免费的吗？你穿的用的，哪样不要钱？”
“我不这么干，拿什么钱供你！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！”
“你知不知道我年轻的时候，为了半个窝窝头，差点被人打死！”
“我饿了三天三夜，连土都想啃！”
...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