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，娇羞地，低下头。
他们，演着一出，男主人和俏保姆的，烂俗戏码。
而我，是这个出戏里，唯一的，观众。
也是，最大的，笑话。
我开始，整夜整夜地，睡不着。
哦，鬼魂，是不需要睡觉的。
我就那么，睁着眼睛，看着天花板。
一遍遍地，回想，我和陈辉的过去。
我想弄清楚，他什么时候，开始变的。
可我想去想去，都想不明白。
他一直以来，都对我很好。
温柔，体贴，有求必应。
他会记得，我们每一个纪念日。
给我，准备惊喜。
他会在我生病的时候，请假在家照顾我。
他会，在我受委屈时，第一个站出来，保护我。
他明明，就是那么爱我。
为什么？
为什么，我才死了一个月。
他就，迫不及待地，找到了我的替代品？
难道，男人，都是这么，薄情的生物吗？
还是说，他的深情，都只是，伪装？
我不知道。
我只知道，我的心，很痛。
那样，被最信任的人，嫉妒的痛。
让我，魂飞魄散。
4
转折，发生在一个，很平常的凌晨。
王芳在终端里，干呕。
声音很大。
陈辉在外面，紧张地敲门。
“芳芳，你怎么了？没事吧？”
芳芳。
他叫她，芳芳。
叫得那么亲密。
我在门口飘扬。
看着王芳，扶着洗手台，脸色惨白。
她抬头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。
眼神里，没有痛苦。
唯一，一触，抑制的，狂喜。
我心里“咯噔”一下。
一个，荒唐的，可怕的念头，冒了出来。
不会吧？
摊开的门。
王芳看着陈辉，眼神，有些闪躲。
“我……我无力，辉哥。”
“可能是，吃坏肚子了。”
“不行，”陈辉皱着眉头，一脸担忧，“我带你去医院看看。”
王芳，半推半就地，被陈辉，拉走了。
我跟在他们后面。
心里，那个可怕的念头，越来越响亮。
医院里。
查询结果，很快就出来了。
王芳，怀孕了。
六周。
我飘落在诊室门口。
听着医生，对陈辉说：“恭喜你啊，陈先生，要当爸爸了。”
陈辉，愣住了。
他的表情，很复杂。
有震惊，有迷失，还有一瞥……慌乱。
他看着王芳，眉毛动了动，似乎想说话。
王芳，却先开了口。
她抓着陈辉的胳膊，眼泪，像断了线的珠子，掉了。
“辉哥……对不起……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“都怪我……我……我去把孩子打掉了……”
她说着，就要往外走。
“站住了！”陈辉拉住了她。
他看着她，眼神，变了又变了。
最终，他叹了口气。
把她，搂进了怀里。
“傻瓜，”他说，“说什么胡话呢。”
“孩子是无辜的。”
“既然来了，就生下来吧。”
王芳在他怀里，哭得，梨花带雨。
“可是……姐姐她……才刚走……”
“这样，对她来说，太不公平了……”
“别说了，”陈辉打断她，“这是天意。”
“，也许是理所当然，看我们太孤单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