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死在冷宫的第三个雪夜，
喉咙里插着半块冰碴。
弥留之际，那个曾许诺我“一生一世一双人”的男人，正抱着新封的贵妃踏雪而来。
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，金丝锦靴碾过我散落在地的青丝：「苏卿，你看，这凤位终究不是你的。」
意识沉入黑暗的前一秒，冰冷的机械音在脑海炸响：【检测到宿主强烈执念，虐渣逆袭系统绑定中……】
再次睁眼，我回到了初入东宫的那一天。红烛高燃，太子萧彻正掀开我的盖头，眼底是我曾痴迷过的温柔。
而我手里，紧紧攥着系统刚发的新手任务：【给太子灌下鹤顶红，奖励：续命三年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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指尖的凉意顺着鎏金酒盏蔓延上来，我盯着杯中晃动的琥珀色酒液，喉间不受控制地发紧。
鹤顶红。
上一世我到死都没敢用的东西，系统第一天就把它塞到了我手里。
「阿卿，怎么不喝？」萧彻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温柔，他执起我的手，将酒杯往我唇边送，「这合卺酒，该喝了。」
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，和记忆里他最后踩碎我手指的力道重叠在一起。我猛地抽回手，酒盏“哐当”一声砸在地上，碎裂的瓷片溅起细小的火星。
萧彻的笑容僵在脸上。
【警告！任务失败将触发惩罚：剜去双目。】系统的提示音像淬了毒的冰锥。
我膝盖一软，几乎要跪倒在地。余光瞥见屏风后闪过一抹鹅黄身影，那是我的庶妹苏伶月，此刻正装作惊慌失措地跑出来：「姐姐这是怎么了？大喜的日子，怎好摔了酒盏？」
她扶着萧彻的胳膊，鬓边斜插的珍珠步摇随着动作轻轻晃动——那是上一世萧彻送给我的定情信物，此刻却戴在她头上。
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，疼得我几乎窒息。
「许是姐姐太紧张了。」萧彻很快恢复镇定，他亲自扶起我，语气依旧温柔，「来人，再换一对酒盏。」
我看着他转身吩咐内侍的背影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血珠渗出来，滴在华丽的裙摆上，像极了上一世我咳在雪地里的血。
【宿主，机会只有一次。】
「不必了。」我突然开口，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，「殿下，臣妾……不胜酒力。」
萧彻转过身，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诧异。苏伶月却抢先笑道：「姐姐真是的，成婚第一天就不给殿下面子吗？」她说着，亲自斟了杯酒递到我面前，「妹妹替姐姐喝了这杯赔罪酒如何？」
酒杯递到半空，我清楚地看到她袖口滑落的银簪——里面藏着她准备用来陷害我的麝香。
上一世，就是这杯酒让我错失了第一个孩子，也是从那天起，我在东宫的日子步步维艰。
「妹妹的心意，姐姐心领了。」我抬手打翻她的酒杯，酒液泼在她绣着缠枝莲的裙摆上，「只是这合卺酒，旁人怎好代劳？」
苏伶月的脸瞬间白了，眼眶一红，泪水就滚了下来：「姐姐为何要如此对我？我只是想帮你……」
萧彻的脸色沉了下去：「苏卿，伶月也是一片好意。」
「好意？」我笑了，笑声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凄厉，「殿下可知，她袖中藏着什么？」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