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日风突然抽了抽鼻子:“你在煮什么?”
“野鸡,昨天打的。”刀问灵叼着骨头含糊道,坐在灶台前拨弄着柴火,
吕烟跟进厨房,盯着铁锅里翻滚的金黄鸡汤直咽口水。
“你……”刀问灵斜睨了她一眼,欲言又止。
“我叫吕烟!双口吕,烟花的烟。”吕烟立刻会意,语速飞快。
“吕烟。”刀问灵重复一遍,用沾满油渍的袖口擦了擦嘴,从碗柜里翻出碗筷冲洗后摆上餐桌,“一起吃吧。”
“不了谢谢。”吕烟摆摆手,瞟了一眼古日风。
后者正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——满屋子古董和现代电器杂乱堆叠,全都蒙着厚厚的灰尘。
“你吃吗?”刀问灵“唰”地伸出一只脚,拦住试图溜上二楼的古日风。
“谢谢,我不饿。”古日风挠挠头,目光落向厨房,“这野鸡……保护区允许猎捕?”
刀问灵冷淡回应:“山里多得是,不打也活不过冬天。”
两人对视片刻,古日风在她瞳孔里看到了自己青涩的倒影——初出茅庐的警界新人尚未学会用威严的面具掩饰内心的无措。
他猛地收回目光,正色道:“我是陈队派来调查你父亲失踪案的。”
刀问灵默默点头,从棉麻衬衫口袋里抽出父亲的护林日志,递了过去:“我爸每天都会写工作记录,你看看。”
“好。”古日风接过日志,在餐桌旁坐下翻阅。纸页翻动间内容高度一致,翻来覆去不过二字:“如昨”。
吕烟趁机凑近刀问灵,从裤兜里掏出皱巴巴的直播脚本,压低声音却掩不住兴奋:
“今晚的超级蓝血月全食可是百年一遇!月亮会先变蓝,再转变为古铜色或暗红色,最后……”
刀问灵专注倾听,不时点头回应。
“快八点了!”吕烟突然戳了戳她的肩膀,眨巴着眼,“能陪我去院子里直播吗?我……不敢一个人去。”
“可以,但我不说话。”木地板随着刀问灵的脚步“吱呀”作响。
她手指刚搭上老式门栓,一声撕心裂肺的婴儿啼哭冷不防刺破夜幕。
“呜哇……呜哇……”
“这地方怎么会有婴儿?”古日风从藤椅上弹起,后背沁出冷汗。
从踏入石阵听到怪声起,再遭遇鬼打墙,到现在荒山野岭传来婴儿啼哭?这剧情发展比他追过的任何警匪片都离奇!
“不对!”刀问灵猛地按住门栓,目光急切扫过屋内寻找柴刀,“我爸说过,山里的妖怪会学婴儿哭,引猎物上钩!”
话音未落,落地钟突然“当——当——当——”狂震!
强烈的声波震得门上黄符簌簌抖动,朱砂符文泛起微光。
最后一记钟声余音未散,整座石林剧烈摇晃!
“轰隆隆!”大地传来低沉的轰鸣,仿佛沉睡千年的巨兽正在翻身。
“噼里啪啦!”石林岩石崩裂,碎石如冰雹砸向屋顶。
与此同时,外墙传来尖锐抓挠声,混杂着野兽“咯咯”的磨牙声,如同无数根锈针扎入耳膜。
05
云冲在赌场后巷的监控死角蹲了整整三天。
追债人身上的沉香味混着若有似无的血腥气,像嗅到腐肉的秃鹫,围着他这个“猎物”打转。
他攥紧从古董店淘来的古墓地图,压低鸭舌帽檐,闪身钻入清晨的首班大巴,蜷缩在最后一排角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