镜子里的我,光彩照人,再也不是上一世那个形容枯槁、满心怨恨的弃妇。
我甚至专门去花店,订了一束最新鲜的白玫瑰。
白月光,自然要配白玫瑰。
我亲自开车去了机场,那辆红色的法拉利是我十八岁的生日礼物,因为顾言琛说太过张扬,我已经很久没开过了。
今天,我就是要张扬给他看。
我到机场时,时间刚刚好。我没有去VIP通道,而是大大方方地站在了国际到达的出口处。
我身姿高挑,容貌出众,一身的行头更是惹眼,很快就成了人群中的焦点。
我毫不在意周围的目光,只是优雅地举着一个亲手制作的接机牌,上面用漂亮的艺术字写着:
“欢迎小三林婉清回家”。
当然,这是我心里的版本。
实际的牌子上写的是:“欢迎婉清妹妹回家”。
多么的亲切,多么的体贴。
我耐心地等着,像一个等待狩猎的猎人。
终于,在汹涌的人潮中,我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。
林婉清推着行李车,穿着一身素雅的白色连衣裙,长发披肩,脸上带着一丝病态的苍白,看上去楚楚可怜,我见犹怜。
这副模样,最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。
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着,当她看到我时,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。
她显然是认识我的。顾言琛的书房里,摆着我们的结婚照。照片上的我,笑得温柔而幸福。
她大概想象过无数次和我见面的场景。或许是歇斯底里的争吵,或许是狼狈不堪的对峙。
但她绝对没有想到,我会以这样一种光芒万丈、姿态优雅的方式,亲自来迎接她。
我冲她露出了一个完美的、无可挑剔的笑容,晃了晃手里的接机牌。
林婉清的脸色白了又青,青了又白,精彩纷呈。她攥紧了行李车的扶手,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。
她一步一步地向我走来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。
“沈……沈小姐?”她走到我面前,声音细若蚊蚋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“叫嫂子。”我微笑着纠正她,将手里的白玫瑰递到她面前,“一路辛苦了,婉清妹妹。言琛他公司忙,走不开,特意让我来接你。他说,不能怠慢了你。”
我特意加重了“怠慢”两个字。
林婉清看着眼前的白玫瑰,像是看到了什么烫手的山芋,迟迟不敢伸手去接。
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戒备和审视,似乎想从我的脸上看出一丝破绽。
可惜,她什么都看不到。
我的笑容滴水不漏。
“怎么了?不喜欢吗?”我故作不解地歪了歪头,“我记得言琛说过,你最喜欢白玫瑰了。他说这花就像你的人一样,纯洁无瑕。”
这句话,像是一把刀子,狠狠地插进了林婉清的心里。
她的脸色更白了,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:“没……没有,谢谢嫂子,我很喜欢。”
她伸手接过花,手指却不小心被玫瑰的刺扎了一下,疼得她“嘶”了一声。
一滴鲜红的血珠,从她白皙的指尖渗出,滴落在纯白的花瓣上,显得格外刺眼。
真是个不错的开场。
我满意地勾了勾唇角,伸手亲热地挽住她的胳膊,仿佛我们是相识多年的好姐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