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着我，又看看林婉清，一时之间陷入了两难。
周围已经有路人对着我们指指点点，窃窃私语。
“那男的怎么回事啊？他老婆那么漂亮，还专门来接机，他对老婆什么态度啊？”
“就是，另一个女的哭哭啼啼的，看着就茶里茶气的。”
“这正室的气场，一看就是大家闺秀，被欺负了吧。”
这些议论声不大不小，正好能传到我们耳朵里。
顾言琛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。他最是爱惜羽毛，注重自己的公众形象。
他深吸一口气，放缓了语气：“阿渝，我不是那个意思。好了，有什么话我们回家再说。婉清刚下飞机，累了。”
他一手拉着林婉清，一手去拿行李，完全把我当成了空气。
我看着他的背影，嘴角的弧度越发冰冷。
顾言琛，这只是个开始。
好戏，还在后头呢。
3 同居
车上，气氛诡异得可怕。
顾言琛开车，林婉清坐在副驾驶。我一个人坐在宽敞的后座，像个多余的局外人。
林婉清大概是觉得有顾言琛撑腰，胆子也大了起来。她不再伪装怯懦，开始旁敲侧击地试探。
她拿出手机，翻出一张老照片，递给顾言琛看，语气里充满了怀念：“言琛哥，你还记得这里吗？我们高中时最喜欢去的那家书店，听说上个月已经拆了。”
顾言琛看了一眼，眼神瞬间变得温柔起来：“当然记得。那时候你最喜欢坐在窗边的位置看书，一坐就是一下午。”
“是啊，那时候言琛哥你总是会给我带我最爱喝的草莓奶昔。”林婉清的脸上露出甜蜜的笑容，眼神却透过后视镜，挑衅地看着我。
我在后座闭目养神，仿佛对他们的谈话毫无兴趣。
这种小学生的炫耀手段，实在是太低级了。
见我没反应，林婉清有些不甘心，又换了个话题。
“对了，言琛哥，你送我的那条项链，我一直都戴着呢。”她说着，从领口里拉出一条细细的铂金项链，吊坠是一个小小的月亮。
“你喜欢就好。”顾言琛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。
我缓缓睁开眼，看着后视镜里林婉清得意的脸，淡淡地开口了。
“这条项链啊，我记得。蒂芙尼去年的星月系列，售价三万八。还是我陪言琛去给你挑的生日礼物呢。”
我的声音不大，却像一颗炸雷，在小小的车厢里炸开。
林婉清脸上的笑容僵住了。
顾言琛握着方向盘的手也猛地一紧，车子都晃了一下。
我像是没看到他们俩的反应，继续慢悠悠地说：“当时言琛还很苦恼，不知道该送你什么。我说，婉清妹妹人如其名，温婉清丽，像月亮一样，不如就送这条月亮项链吧。他还夸我眼光好呢。婉清妹妹，你喜欢吗？”
我句句不离“婉清妹妹”，时时刻刻提醒她，她在我面前的身份。
林婉清的脸一阵红一阵白，半天说不出一个字。
她原本想用这条项链来证明她在顾言琛心中的特殊地位，结果却被我轻描淡写地变成了“正妻帮丈夫给小姑子挑选的礼物”。
这其中的意味，天差地别。
顾言琛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，眼神复杂。
他大概是第一次发现，他那个一向温顺听话的妻子，嘴巴竟然可以这么厉害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