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说您之前和郑团长在办离婚，是不是因为迁怒白医生，才拿病人的生命撒气？”
一个个问题砸过来，宋宇明撑着身子想坐起来，脑子还昏沉着，喉咙干得发疼。
他刚要开口说话，就看见病房门又被推开，白星廷挽着郑雯桃的胳膊走了进来。
白星廷的眼睛红肿，脸上还挂着泪痕，一进来就往郑雯桃身后躲了躲，声音带着哭腔：
“雯桃姐，我本来快把手术做完了，可宋哥突然冲进来，抢我的手术刀，还推我……我手一抖，才不小心……”
他说着，眼泪又掉了下来，伸手抓着郑雯桃的袖子。
“都怪我，要是我能再稳一点，就不会让病人受苦了。”
郑雯桃的目光落在宋宇明身上，她几步走到病床前。
宋宇明看着她，心里还存着一丝微弱的期待，她是最了解他的人，她知道他从不会拿病人的生命开玩笑。
可他的话还没说出口，“啪”的一声，又一记耳光狠狠落在了他的另一边脸上。
这一巴掌比刚才更重，宋宇明的头被打得偏向一边，耳朵里嗡嗡作响。
他能感觉到嘴角破了，一丝血腥味渗了出来。
“宋宇明，你真让我恶心！”郑雯桃的声音里满是怒火，连呼吸都带着颤。
“就因为你吃醋，因为你不甘心，就去干扰手术？病人的命在你眼里是什么？你当年说的救死扶伤，你的医生道德，都忘了吗？”
宋宇明慢慢抬起头，红着眼看着她，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，不是因为脸上的疼，而是因为心又被狠狠剜了一下。
他怎么会忘？
她怎么能忘？
那年县里爆发急性流感，医院里挤满了病人。
他作为主治医生，在医院里连守了三十天，白天接诊、做手术，晚上就趴在桌子上眯一会儿，有时候连饭都顾不上吃。
他给一个重症病人做完抢救，自己也撑不住发了高烧，晕在诊室门口。
是郑雯桃开车赶来的，她把他抱上车，手都在抖，红着眼眶骂他傻，又心疼地说：
“宇明，我这辈子绝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。”
可现在，她站在他面前，听信别人的谎话，打他、骂他，指责他没道德、拿病人撒气。
宋宇明张了张嘴，带着说不尽的悲凉：
“郑雯桃，你忘了……那年流感，我差点死在医院里，你忘了吗？”
郑雯桃的身体顿了一下，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，可很快就被怒火盖了过去。
她别过脸，语气硬得像石头：“那是以前，现在你早就不是当年的宋宇明了。你要是还有点良心，就赶紧给病人家属道歉，别再在这里丢人现眼！”
05
患者家属见郑雯桃动了怒，连忙往前直直跪了下去：
“郑首长！您可得为我们做主啊！我丈夫好好的一个阑尾炎手术，差点被他折腾死，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，我们家就垮了！”
她一跪，旁边的记者们更是炸开了锅，相机快门声此起彼伏，都想捕捉这“首长主持公道”的画面。
郑雯桃皱着眉，伸手虚扶了一下，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：
“你起来，放心，我身为军区团长，绝不会让医护人员拿病人生命当儿戏，今天一定给你一个交代。”
说完，她猛地转头看向宋宇明，眼神冷得像冰：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