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

爱意如潮,纸短情长

第一章 巷口的相遇,是风捎来的信

香敏第一次见贯勇,是在巷口那家开了二十年的老面馆。

那天是周末,她赶早去买母亲念叨了好几天的碱水面,刚走到面馆门口,就撞见一个男人正弯腰帮老板娘捡撒了一地的面条。男人穿一件洗得发白的藏青色工装夹克,后背洇出一片薄汗,露出的小臂肌肉线条紧实,带着常年干活留下的结实劲儿。他捡得认真,额前的碎发垂下来,遮住了眉眼,只看得见下颌线绷成一道利落的弧线。

“小伙子,谢谢你啊,这要是让我这老婆子蹲下去捡,指不定得缓半天。”老板娘一边擦着额角的汗,一边客气地说。

男人直起身,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,眼睛是偏深的褐色,笑起来时眼尾微微上挑,带着点痞气,又透着股实在。“没事,举手之劳。”他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,有点粗,却格外有磁性,“给我来二斤碱水面,要晒得干一点的。”

香敏站在旁边,手里攥着母亲给的零钱,一时竟忘了上前。她不是没见过好看的男人,可眼前这个叫贯勇的男人,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劲儿——像巷口那棵老槐树,不张扬,却透着股扎根在泥土里的踏实,连阳光落在他肩上的样子,都显得格外熨帖。

“姑娘,你也要买面?”老板娘的声音拉回了香敏的思绪。她慌忙点头,走到柜台前,刚要开口,就听见贯勇笑着说:“老板娘,她的面钱我一起结了。”

香敏愣了一下,抬头看他,他正好也在看她,眼睛里带着点笑意,“看你站在这儿半天了,应该是着急回去吧?我正好要结,顺手的事。”

她连忙摆手,“不用不用,我自己来就行。”说着就往兜里掏零钱,可越急越乱,零钱撒了一地。她蹲下去捡,手指刚碰到一枚硬币,就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先她一步捡了起来,递到她面前。

“小心点,别划破手。”贯勇的声音在头顶响起,带着点关切。香敏抬头,正好对上他的目光,阳光从他身后的窗户照进来,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,她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,连忙接过硬币,低声说了句“谢谢”,耳根却悄悄红了。

那天之后,香敏总在巷口碰见贯勇。有时是他骑着一辆半旧的摩托车去工地,头盔挂在车把上,见了她会点头笑一下;有时是傍晚,他手里拎着刚买的菜,慢悠悠地往家走,路过她家门口时,会问一句“阿姨在家吗?上次她托我修的水管,我再去看看漏不漏了”。

母亲说,贯勇是隔壁单元新搬来的,以前在工地上做木工,手艺好,人也实在,邻里街坊谁家有活找他,他都乐意帮忙。香敏听着,心里像揣了颗糖,慢慢化开来,甜丝丝的。

第二章 雨夜的屋檐,藏着未说的话

入夏后,雨就多了起来。

那天香敏下班,刚走出单位大门,就遇上了瓢泼大雨。她没带伞,只能站在公交站台的屋檐下,看着雨幕发愁。就在这时,一辆摩托车停在了她面前,车把上挂着一把黑色的大伞,贯勇摘下头盔,脸上带着点雨水,笑着说:“没带伞?我送你回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