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阳心里的猜测越来越清晰，他深吸一口气，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，可每个字都带着重量：“孩子的父亲，是赵磊吧？”
“哐当” 一声，顾晓曼手里的杯子直接掉在了地上，摔得粉碎。柠檬水混着玻璃碎片溅了一地，周围的客人都看了过来，服务员也赶紧跑过来道歉收拾。
顾晓曼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，嘴唇哆嗦着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。她刚才的慌乱还能掩饰，可现在这反应，等于直接承认了。
陈阳看着她这副样子，心里最后一点念想也没了。赵磊是顾晓曼公司的副总，一直对顾晓曼图谋不轨，他之前提醒过顾晓曼离赵磊远点，可顾晓曼总说他想多了，说只是正常同事关系。原来那时候，他们就已经不清不楚了。
服务员收拾好碎片，又给顾晓曼换了个杯子，可她哪里还有心思喝。她看着陈阳，眼神里带着一丝哀求：“阿阳，你别问了，算我对不起你，这钱你拿着，我们好聚好散行不行？”
“好聚好散？” 陈阳笑了，只是那笑容里满是嘲讽，“用五千万羞辱我，然后跟我说好聚好散？顾晓曼，你是不是觉得，什么都能用钱解决？”
他把那张卡放进自己的口袋里，动作很慢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。“这钱，我收下了。” 他看着顾晓曼，眼神里没有愤怒，只有一种让她心慌的平静，“但我告诉你，顾晓曼，你会后悔今天用钱来侮辱我。”
说完，陈阳站起身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外套。他没有再看顾晓曼一眼，也没有理会周围客人探究的目光，径直朝着餐厅门口走去。
顾晓曼坐在原地，浑身冰凉。陈阳刚才的眼神太吓人了，那种平静下面，好像藏着翻涌的巨浪。她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慌，她总觉得，陈阳这话不是随便说说的。
餐厅门口的风有点凉，吹在陈阳脸上，他才感觉自己稍微清醒了一点。口袋里的银行卡硌着他的皮肤，像是一块滚烫的烙铁。
三年感情，最后换来一张五千万的卡，还有一个背叛的真相。
陈阳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，月亮被乌云遮住了一半，只剩下一点微弱的光。他握紧了口袋里的卡，眼神变得锐利起来。
赵磊，顾晓曼，你们给我等着。今天你们加在我身上的羞辱，总有一天，我会一点一点，全部还回去。
陈阳第二天早上是被闹钟吵醒的，眼睛涩得厉害，昨晚翻来覆去没睡几个小时。抓起手机看了眼时间，七点半，离上班还有一个小时，可他盯着天花板，半天没力气起身。
枕头边还放着那张黑色的银行卡，昨晚回来他没敢告诉合租的室友，就那么攥着卡坐了半宿。五千万啊，说出来能吓死人，可这钱烫得他心慌，每一分都像是在打他的脸 —— 用他的创意换的前程，用他的感情换的 “补偿”，现在还要揣着这钱去那个充满讽刺的公司上班。
他所在的 “创科设计”，顾晓曼靠着那个偷来的创意升了部门主管，赵磊更是副总，整个公司从上到下，没人不知道他们俩现在走得近。而他陈阳，还是个没名没分的小设计师，每天对着电脑改方案，改到吐也没人多看一眼。
磨磨蹭蹭到八点十分，陈阳终于爬起来，随便套了件灰色卫衣，连头发都没怎么梳就往公司赶。地铁里人挤人，他被夹在中间，闻着周围人身上的早饭味，胃里一阵翻腾。脑子里全是昨晚顾晓曼惨白的脸，还有赵磊那副油腻的样子 —— 上次公司聚餐，赵磊故意当着所有人的面拍顾晓曼的肩膀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，那眼神，跟现在口袋里的卡一样，全是羞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