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里揣着的账本和手机，像两块烧红的烙铁，烫得他心惊肉跳。
他原本只想找点王大军的小辫子用来讨价还价，现在却可能摸到了更恐怖的东西的边缘。
这部手机里，藏着什么？
它和那个黑衣男人有关吗？
和王大军又是什么关系？
赵栋躲在黑暗里，看着那部沉默的手机，仿佛在看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。
他意识到，漩涡不仅没有减弱，反而因为他的这次冒险，变得更加深邃和致命了。
他打开那本账本，借着手电光，胡乱翻着。
忽然，他的目光定格在最后一页的一个记录上。
那是一个日期，就在他“死亡”的前两天。
后面跟着一个模糊的代号和一笔不小的金额。旁边，用铅笔轻轻写了一行小字：
“处理干净。老地方。”
老地方？什么地方？
处理什么？
是那辆黑车，还是……别的什么？
赵栋的手，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。
第三章：致命的游戏
排灌站小屋里，只有手机手电筒发出的微弱光芒，映照着赵栋惨白流汗的脸。
那部昂贵的陌生手机，像一块千年寒冰，被他紧紧攥在手里，却驱不散心头的寒意。
他尝试开机，屏幕亮起，需要密码或指纹。
他试了几个简单的数字组合，毫无意外地失败了。
手机沉默着，如同一座打不开的宝库，或者说，一个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。
他又拿起那个账本，反复看着最后那行字——“处理干净。老地方。”
老地方……老地方……
赵栋拼命在记忆里搜索。
王大军有什么“老地方”？
是他常去的麻将馆？还是某个隐蔽的修理点？或者是……河边？
想到河里那具尸体，他打了个冷颤。
等等！河！
他猛地想起，镇子下游有一段废弃的旧码头，早年是用来运砂石的，后来荒废了，平时根本没人去。
王大军以前喝多了吹牛时，好像提过一嘴，说那儿清静，适合“处理麻烦”。
难道“老地方”指的是那里？
那“处理干净”的对象……赵栋不敢再想下去。
必须去一趟旧码头！
也许那里有线索，能解开手机密码，或者至少弄清楚王大军和这整件事到底有什么关系！
这个念头疯狂而危险，但被逼到绝境的赵栋，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。
他就像个输红了眼的赌徒，只能不断加注，指望下一把能翻盘。
后半夜，月黑风高。
赵栋揣着账本和手机，像幽灵一样溜出排灌站，朝着下游旧码头摸去。
夜风呜咽，吹得芦苇丛哗哗作响，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窥视。
旧码头破败不堪，木质平台大多已经腐朽，只有几根水泥桩还歪歪斜斜地立在水里。空气中弥漫着水腥和腐烂植物的味道。
赵栋借着月光，小心翼翼地搜寻着。
平台上空空如也，只有一些垃圾和鸟粪。他有些失望，难道猜错了？
他不甘心，又走到码头边缘，望向漆黑的水面。河水无声流淌，深不见底。
忽然，他的脚踢到了平台边缘一个半埋在淤泥里的东西——是个黑色的、防水的塑料包！
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！
用力把包扯出来，拉开拉链，里面竟然是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黑色衣裤，一双劳保手套，还有……一把带着干涸泥浆的扳手！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