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.
第二天，我起了个大早，想找班主任商量尽快办理相关手续，把生米煮成熟饭。
可我怎么都没想到，班主任看到我时，眼中充满了尴尬。
「清清，你的保送资格被取消了。」
我张大嘴巴：「为什么？」
「教育局接到实名举报，说你竞赛前接受过校外机构的定向辅导，涉嫌违规，取消了你的保送资格……」
我脑子嗡的一声，差点站不稳。
我声音发抖：「老师，是谁举报的？能不能告诉我？」
班主任叹了口气，目光移向别处。
「陈清清，这事学校也很难做。举报材料很详细，教育局已经批复了。」
那一刻，一股强烈的预感涌上心头。
我拨通我妈的电话，质问她知不知道我被人举报了。
我妈漫不经心地说：
「知道啊，老师刚打电话问了，我说就因为这样，清清才要去国外念书。」
我傻眼了。
「什么叫就是这样？」
「你知不知道那竞赛辅导，是学校给我们开的培优班！根本不存在违规！」
然而，我妈声音拔高，透着一种夸张的兴奋。
「你先听我说完！你姨妈帮你在灯塔国那什么圣坦尼亚商学院打点好了。」
「虽然是预科，但过去读一年，语言过了就能直接转正。」
我心里咯噔一下。
这大学我根本没听过！
我强压住怒火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
我说：「妈，就算我去陪读，钱总要有吧？」
「我上清华，是拿全额奖学金。你说的大学，学费生活费肯定不便宜。」
我妈得意地笑了，似乎就等我这句话。
「操心啥？你姨妈说那边华人餐馆多，洗盘子、端菜，总能找到活干。」
我一听这话，愣住了。
什么叫找到活干？
我妈继续说：「你脑子好，还能去给当地小孩教中文，钱正好补贴你弟弟。」
「而且，姐弟俩有个照应，我跟你爸也放心。」
我一时间没搞懂，我弟烂泥扶不上墙，凭什么我要自毁前程，跑去国外陪他念书？
我摇头：「不可以。」
我妈厉声道：「陈清清，你怎么这么自私？！只顾着自己前程，一点都不为弟弟着想！」
我听着她的话，气得全身发抖。
「我努力挣来的保送名额叫自私。」
「他逃课泡网吧只念中专就不自私。」
「你想巴结姨妈你就直说，少给我假惺惺！」
我妈一下被戳到痛处，扯起嗓门，大声尖叫。
「你是我孩子，我供你吃喝拉撒，让你出国陪弟弟念书，你怎么就不能答应呢？」
她说着，语气染上哭腔。
「算妈求你了，行不行？」
「你弟弟可是姨妈的心头肉，我们家能有今天，全靠姨妈照拂，以后姨妈肯定会还清我们家的恩情的。」
我听了，心头泛起恶寒。
我姨妈早些年在夜场工作。
身体操劳到无法生育，就抱养了弟弟。
或许是有了责任感，我姨妈去做了国外留学中介，生活有了起色，就托我妈照顾弟弟。
我妈本就重男轻女，将弟弟当成亲儿子养。
还逢人就说弟弟是陈家的福星，是投胎来报恩，我是扫把星，只会给家带来衰运。
弟弟贪玩，成绩一直很差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