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女友当伴娘那天，被起哄和伴郎团玩“咬苹果”游戏。
照片里她嘴唇红肿，伴郎的手掐在她腰上。
朋友圈配文：“伴娘玩得开才热闹！”
我删掉所有祝福短信，打开一个加密文件夹。
第一章
手机嗡的一声，屏幕亮起。苍屿瞥了一眼，是李溪澈的信息。
“婚礼开始了！薇姐今天超美！我这边有点忙，晚点找你哦！”
后面跟着一个笑脸表情。苍屿嘴角微弯，指尖在屏幕上点了点，回了个“好”。他把手机丢回口袋，继续处理手头堆积的文件。厚重的百叶窗滤掉了窗外午后的阳光，办公室里只剩下键盘敲击的脆响和空调低沉的嗡鸣。李溪澈，他的女友，恋爱快两年了。今天是她的好闺蜜邝薇大婚的日子。她是伴娘。
时间在报表和会议纪要里滑过。暮色四合，城市华灯初上。苍屿揉了揉发酸的眉心，捞起手机。屏幕很干净，没有新消息。他皱了皱眉，点进朋友圈。手指随意往下滑。
几张婚礼现场的欢乐合影。
一张抓拍，李溪澈穿着淡紫色的伴娘裙，裙摆微扬，手里拿着捧花，笑靥如花。
下一张，突然刺眼。
苍屿的手指顿住了。屏幕的光映着他骤然冷却的眼睛。照片里光线很足，是宴会厅某个角落。一群人围着，主角是李溪澈和一个穿着同款伴郎服的陌生男人。两人之间，悬空挂着一只小小的苹果。李溪澈被迫踮着脚，身体别扭地向前倾，那个伴郎则低着头，脸几乎要贴上她的。男人的一只手，清清楚楚地按在她的后腰上，手指几乎陷进柔软的布料里。周围全是举着手机拍摄的笑脸。
配文是邝薇发的，字里行间透着得意和兴奋：“哈哈！就得这么玩！伴娘玩得开才热闹嘛！气氛组满分！[龇牙] [龇牙] 感谢我澈澈宝贝牺牲小我！点赞的都有份儿！”
苍屿的视线死死钉在那只按在女友后腰的手上。那只手骨节分明，充满力量感。李溪澈的脸上，强忍不适的表情被周围的笑闹扭曲成了某种滑稽的投入。尤其她的嘴唇，微微嘟起去够那苹果，在强光下显得有些红肿。
一股冰冷的、尖锐的东西，顺着他脊柱爬上来。心脏在胸腔里缓慢而沉重地搏动，每一下都带着冰渣摩擦的钝痛。他盯着那张照片，像在看一个极不真实的异物。时间凝固了。
办公室的门被轻敲两下推开，助理周延探进头：“苍总，王总那边的视频会议……”
声音戛然而止。
周延从未在老板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。苍屿靠在宽大的椅背里，姿势没变，眼神却像深渊一样沉，深不见底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，只有一种纯粹的、令人心悸的冷意。办公室里原本恒定适宜的温度，似乎瞬间降到了冰点。连空调的嗡鸣都消失了。
苍屿抬眼，看向周延。那目光让周延瞬间头皮发麻。
“出去。”
声音不高，甚至没什么起伏，但每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刀子。
周延一个字不敢多问，猛地缩回头，带上了门，动作轻得像怕惊动什么。
门关上的轻响，像按下了某个开关。
苍屿的目光重新落回手机屏幕。他伸出食指，点开那张照片。放大。李溪澈窘迫的侧脸。男人按在她腰上的手。她微微红肿的唇瓣。每一处细节都被他反复审视，像扫描仪一样刻进脑海。然后，他点开照片下的点赞和评论栏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