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周晋鹏？那个开改装车行的？”影子似乎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。
“是他。”苍屿确认。
“行。其他人呢？”
“第二，邝薇。新婚，查她的婚庆公司‘薇语时光’，账目，税务，客户纠纷。还有她新婚丈夫的背景，有无前科或不良嗜好。”苍屿的眼神没有丝毫温度，“第三，孙芸。自由职业，婚庆策划师，接私单多。查她所有社交媒体小号，过往策划活动是否存在违规操作，尤其是涉及人身安全或财务疏漏的。”他顿了顿，“第四，冯健，‘极限铁馆’的健身教练，查他私下授课情况、会员投诉，以及……生理状况，有无药物依赖。”
“范围？时限？”影子问。
“能挖多深挖多深。48小时。”苍屿敲下最后期限。
“加急费翻倍。”
“三倍。”
“成交。”影子干脆利落，“资料分批次传你加密邮箱。”
对话窗口关闭。苍屿靠在椅背上，闭上眼睛，指尖按压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。网络那端的“影子”是他多年合作伙伴，技术顶尖，只认钱和规矩，不问缘由。
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。屏幕上跳动着“澈澈”。
苍屿看着那名字闪烁了十几秒，直到电话因无人接听自动挂断。屏幕上留下一个未接来电的提示。他没有动。
几秒后，手机又震，这次是信息。
“屿，你生气了吗？昨晚太乱了，他们起哄得太厉害……我没办法，真的就只是玩了个游戏……照片角度问题……”
苍屿拿起手机，指尖冰冷。他能想象电话那头李溪澈此刻的表情，不安，委屈，急于解释。他没有点开信息细看，只是长按，选择了删除。连同那个未接来电的记录，一并清除。屏幕再次恢复干净。
他不需要她的解释。照片不会说谎。那些评论不会说谎。那只手的位置，更不会说谎。
手机被他反扣在桌面上，发出一声轻响。
上午十点，周延小心翼翼地推开办公室的门。苍屿正对着电脑屏幕，处理一份合同草案，神情专注，看不出任何异样。
“苍总，十点半和宏远资本的视频会议。另外，下午两点，您约了广厦地产的刘总在蓝湾高尔夫碰面。”周延汇报着行程。
“知道了。”苍屿头也没抬，声音平稳，“下午的高尔夫照常。另外，通知财务部，我要‘薇语时光’婚庆公司过去一年的所有公开财务报告和纳税记录，还有他们主要竞争对手的市场分析报告，下班前放我桌上。”
周延愣了一下：“薇语时光？那是……邝薇小姐的公司？”
“对。”苍屿终于抬眼，目光平静无波，“一个潜在的合作方评估，需要了解他们的基本面。有问题？”
“没，没有！”周延立刻应道，压下心头的疑惑。老板和邝薇的男友程骏关系普通，怎么会突然调查他老婆的公司？而且这么急？
“去吧。”苍屿重新看向屏幕。
周延不敢多问，连忙退出。
办公室门关上。苍屿停下敲击键盘的手指。他点开桌面上一个隐藏的文件夹，里面只有一个孤零零的文本文件，标题是冰冷的日期数字。他打开它。
里面只有一行字，是凌晨时输入的：
灼骨名单：邝薇（新娘/策划）、周晋鹏（伴郎/车行）、孙芸（策划师）、冯健（健身教练）…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