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相信，任何一个投资人，看到这样一份“完美”的报告，都不可能拒绝。
乔桑，你不是要看专业吗？
我就让你看看，什么叫他妈的专业！
这三天里，我试图通过各种渠道联系乔桑。
我给她以前的手机号发了上百条信息，石沉大海。
我去了她曾经住过的那个出租屋，房东说她早在一个月前就退租了。
我甚至想去远星集团总部堵她，但门口的保安，根本不让我进去。
她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神，而我，是地面上仰望她的蝼蚁。
我们之间，隔着一整个世界。
第三天下午，我终于完成了那份长达两百页的报告。
每一个字，每一个标点，我都反复检查了十几遍。
我红着布满血丝的眼睛，把打印好的报告装进最精致的文件夹里，亲自送到了顶楼的董事长办公室。
接待我的是李秘书长。
他接过报告，脸上依旧是那副职业化的微笑。
“江医生辛苦了，乔董会看的。评估会议定在明天上午十点，请您准时出席。”
我点点头，转身离开。
走到门口，我还是忍不住回头问了一句。
“李秘书长，乔董她……真的是远星创始人的孙女？”
这几天，这个消息已经在医院里传疯了。
说乔桑的爷爷，就是远星集团的传奇创始人乔振邦。她从小在国外长大，乔振邦去世后，她才临危受命，回国接管家族企业。
至于她为什么会在仁华当一个小护士，没人知道。
李秘书长推了推金丝眼镜，笑而不语。
那笑容里，带着一丝怜悯。
我明白了。
是真的。
我亲手抛弃的那个女人，是我这辈子都高攀不起的存在。
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恐惧感，再次攫住了我。
但我很快又把这种情绪压了下去。
事已至此，想再多也无用。
明天，就是决定我命运的时刻。
8 专业的崩塌
评估会议在远星集团位于仁华医院顶层的专属会议室举行。
巨大的环形会议桌，全景落地窗，窗外是繁华的城市天际线。
我感觉自己像是走进了科幻电影里的场景。
会议桌的一侧，坐着乔桑和她的团队。
那个李秘书长，还有几个看起来就像华尔街精英的男女。他们面前的平板电脑上，正显示着我的那份报告。
另一侧，只坐着我一个人。
温国安没有来。
他借口说有个重要的政府会议要参加。
我知道，他是在避嫌。如果我赢了，他会出来分享功劳；如果我输了，他可以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。
老狐狸。
乔桑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纪梵希西装，衬得她皮肤愈发白皙。
她坐在主位，从我进来开始，就没有看过我一眼。她只是低着头，用一根纤细的手指，在平板上不时地滑动着。
那种被彻底无视的感觉，比任何羞辱都更让我难受。
“江医生，可以开始了。”李秘书长公式化地说道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站起身，走到了巨大的投影幕布前。
我打开PPT，开始我的演讲。
我从项目的技术背景讲起，讲到它的创新性，讲到它在国际上的领先地位。
我讲得口干舌燥，激情澎湃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