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家人散步回来的时候正巧碰到王凤梅一家在门前捣鼓东西。
他家几个男孩帮着父母往外运土。
赵惜云好奇:“凤梅嫂子,你这是在做什么呢?”
王凤梅一抹额头上面的汗水,也没瞒着她:“我打算在家里面挖个地窖,这夏天的菜坏的太快了,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。”
赵惜云也有些心动了:“麻不麻烦啊?”
“不麻烦啊,有他们男人呢,几个半下午就能给挖出来。”
她们这三户人家当时修家属区的时候被落在尾巴边上,后面是一片小山丘,平常也没人管。
别人不知道多羡慕王凤梅能在自己开出一片菜地。
陆振霄看出了赵惜云意动:“我们家也挖一个。”
赵惜云点头:“不用多大,够用就行。”
“明天想去市里吗?”陆振霄这话问的小心翼翼的。
不是他的小心,而是之前也发生过差不多的事情。
他有一年休假,心疼赵惜云在家不仅要带孩子还要给陆家人洗衣做饭辛苦,提议带她去县城玩玩。
陆振霄没想到,说出这个提议之后,赵惜云就像是被点着了的炮仗,站起来对着他一顿说教。
一会说陆家父母养大他多么的不容易,他怎么能只想着自己放松,又哭着说生不出男孩,他也不知道想办法。
之前的赵惜云觉得生不出男孩的她,一辈子在陆家人面前腰就是弯的,不配休息不配享受。
最后这去县城里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。
赵惜云答应的很是爽快:“行啊。”
陆振霄反倒是愣住了,呆坐在原地半晌。
他的目光落在女人推门出去袅娜的背影上面。
妻子的改变怎会如此之大。
他没有往鬼怪神佛的方向上想,只能想到她肯定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栽了一个大跟头,不然一个人的本性怎么改变的如此之快。
可是经过他的试探以及对陆家陆双双的询问,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。
窗外传来妻子和女儿的说笑声,笑嘻嘻在漱口吐泡沫。
她的妻子没成为他的妻子之前就是这样一个明媚的人。
从前,只有别人家才有这样热闹的场景,他回去面对的只有无尽的指责与抱怨。
看着妻子在昏黄灯光下被照亮的侧脸。
陆振霄松了松风纪扣。
妻子的改变他看在眼里,他们俩人也算是交心了,是不是该到水乳交融的时候了?
不是为了追生男孩只为了享受。
赵惜云喜欢凑近他讲话,身上的热气总是通过她的吐气传递给他,身上香香的,手指细细长长的,她一靠近自己他就觉得自己半边身体都麻了。
想着,陆振霄感觉身体有些发热。
女儿很好哄,等两个孩子都睡着了,陆振霄还在外面洗漱。
赵惜云躺在床上,思绪却飘远了。
男人就是后世所说的公狗腰、倒三角身材,她心中有股说不明的感觉。
饮食男女,赵惜云也不例外。
只是,想到大出血时那濒死的感觉,赵惜云头脑一个激灵,整个人都清醒了。
不能为了美色而放弃自己的小命啊。
陆振霄在浴室待的时间稍微久了点,他将自己全身上下收拾的干干净净的。
等到进屋的时候,却发现赵惜云面对墙睡着。
天气热起来了,赵惜云只穿着一件小背心和小短裤。
侧身躺着,身体在腰窝下陷弯出一个暧昧的弧度,细白的长腿交叉在一起。
在昏黄的灯光下面都能看出她白的晃眼睛。
赵惜云也听到了男人的脚步声,她闭着眼睛不敢回头。
陆振霄先是平躺下来。
随着赵惜云的呼吸声,隐隐约约似乎还有点香气,陆振霄文化程度不高,只想到了一个成语去形容。
吐气如兰,原来是真实的。
男人身上的热气似有若无的传递过来。
赵惜云感受着自己身体的僵硬,她轻声提醒:“拉灯啊。”
陆振霄一步一个指令,直愣愣从床上坐起来摸索着关掉了灯。
啪嗒——
灯关了。
但是好像又什么都没有改变,灯光没了,却还有更加暧昧的月光照进室内。
黑暗之中,两人一开始都没有动静。
借着月光,陆振霄悄悄打量起背对着他的妻子。
心中却想到,她的腰怎么这么细,他单手就能怀抱,她吃的东西都去哪儿呢?怎么也不见长胖。
人的目光是有温度的。
从前赵惜云嗤之以鼻,现在却有点相信了,她感觉自己的腰窝处在发热。
等男人长满老茧的手抚上她的腰的时候,赵惜云才惊觉,哪里是人的目光有温度,明明就是男人手上的热气!
陆振霄手上都是滑腻的触感,像是上好的绸缎。
他试探着向上伸手。
未果。
不知何时,赵惜云已经转过身来,正定定的看着他。
赵惜云犹豫半晌:“能不能...先不要...”
男人一下就僵住了,他们已经结婚了,在这种事情上面被自己的妻子拒绝他还是头一遭。
“女儿还小,我暂时不想再生孩子。”
赵惜云知道自己这么说会很奇怪,她明明是最想生一个男孩的人。
陆振霄收回手,他以为这只是妻子拒绝他的托词。
赵惜云却反手扣住他的手:“我没有骗你。”
也许是气氛正好,也许是妻子的目光太过真诚诡异的,陆振霄就这么相信了他的妻子。
“不生孩子有不生孩子也能干别的。”
赵惜云亲在男人的嘴角,本意只是想安抚一下这个像是受伤小狗的男人。
没想到陆振霄一下就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。
两个的呼吸交织在一起,赵惜云的手不自觉攀上了男人的肩头,所有的喧嚣都被隔绝,只剩下极速的心跳和愈发急促的呼吸声。
同一个晚上。
孙清清正瞪大眼睛望着隐约可见的天花板。
她心里并不好受,后勤处的干事已经来最后通知了,一个月之内就要交房。
她翻来覆去睡不着,痛恨着命运不公,眼泪却顺着鼻梁流进了另外一只眼睛里。
黑暗中,她明白了她只有一条路可以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