引擎声在城市高架上逐渐远去，陈默将法拉利停进地下车库，钥匙从鞋垫夹层取出，放入西装内袋。他站在电梯前，手指划过手机屏幕，那张烫金名片的照片依然存在——皇冠假日酒店1808房，私人酒会。
电梯上升过程中，系统界面无声弹出：
【剩余积分：800】
【可兑换项 - 身份类】
▶ 顶级会所会员（500积分）
▶ 海外资产托管资格（700积分）
▶ 上海财经大学金融校友会正式成员资格（800积分）
他盯着最后一行。三秒后，指尖落下。
【兑换成功】
【“名校校友资格”已激活】
【伪造档案同步完成】
【官方短信已发送至手机】
震动响起。
“尊敬的陈默校友，您已通过资格审核，本届风投峰会入场券电子凭证已发放，请于今日18:30前抵达会场完成核验。”
时间：17:42。
他走出电梯，穿过大堂，拦下一辆网约车。车内空调开得很低，他解开衬衫第一颗扣子，目光落在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。表盘反射着路灯的光，冷而锐利。
十八点十三分，他抵达皇冠假日酒店主楼。玻璃旋转门映出他的身影：暗纹衬衫、手工皮鞋、袖口用橡皮筋扎紧。与周围身着高定西装的人群相比，他像一件未完成打磨的器物。
前台核验证件时迟疑了两秒。“您是……本次峰会的注册嘉宾？”
“陈默，上财09级金融系。”
系统生成的身份信息在后台畅通无阻。对方输入姓名，屏幕跳转为绿色通过标识。
“请走B区通道，宴会厅在二楼东侧。”
灯光骤亮，地毯厚实，空气中浮动着雪松与香槟的气息。服务生托着银盘穿梭，低声询问每位宾客是否需要饮品。陈默接过一杯苏打水，靠边站立，指腹轻触裤袋中的手机。
系统扫描启动。
视野中，数个标签悄然浮现：
【张明远｜恒泰集团副总裁｜人脉权重S级】
【林婉清｜归国分析师｜建模能力A+｜当前压力值76%】
【李建国｜某私募风控总监｜潜在合作概率41%】
他的视线停在林婉清身上。她正调试投影设备，眉头微蹙，左手无名指频繁敲击笔记本边缘。屏幕上是一组动态估值模型，曲线突然断裂，数据流停滞。
“各位稍等，”她开口，声音平稳，“系统正在重新加载。”
台下已有交头接耳。一名穿深灰西装的男人低声对同伴说：“这模型要是跑不通，后续融资额度得砍一半。”
陈默不动声色，记下故障特征：β系数突降、波动率失真、现金流折现路径中断。这不是技术错误，而是底层假设被外部变量冲击所致。
十分钟后，重启失败。
“抱歉，”林婉清合上电脑，“由于数据库临时接口异常，演示无法继续。详细资料会后可发送各位邮箱。”
“林小姐，”前排一人起身，“我们不是来看PPT的。这个项目涉及跨境并购，模型一旦失准，风险敞口谁来承担？”
“我保证数据真实性。”她语气仍稳，但耳根泛红。
“真实性不等于可用性。”另一人接话，“我们需要的是决策依据，不是半成品。”
质疑声渐起。有人开始收拾公文包，准备离场。
就在此刻，手机震动。
【检测到高价值技术危机】
【可兑换“金融建模大师”能力】
【耗积分：300】
【是否确认？】
他没有立即回应。
积分余额500，若此刻消耗300，后续关键任务可能受制。更重要的是——过早暴露非正常能力，会引发反向追踪。系统虽不可见，但行为模式一旦偏离常理，便会成为焦点。
他选择观察。
林婉清走向茶歇区，端起一杯柠檬水，指尖微微发颤。她站在立柱旁，背对人群，试图平复呼吸。陈默注意到她右手小指有一道旧伤疤，像是多年前被纸张割裂后留下的痕迹。
他缓步靠近，在距离两步处停下。
“你的模型，”他说，“用了三年期国债收益率作无风险利率基准？”
她回头，眼神警觉。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“你刚才加载的界面，左下角显示了参数来源代码。”
她怔住。“那是内部加密字段。”
“但你在切换窗口时没关掉开发者模式。”
短暂沉默。
“现在市场预期已经变化，”他说，“美联储加息周期延长，国内十年期实际收益率倒挂。你还用三年期定价，相当于低估了资本成本至少1.8个百分点。”
她瞳孔微缩。
“不止这个。”他继续，“你在计算协同效应时，把两家公司的客户重叠率设为12%，但根据公开年报交叉分析，真实数字接近23%。你压低了它，是为了控制估值膨胀？”
她的嘴唇动了动。“……你是做什么的？”
“会计。”他说。
她几乎要笑出来，又忍住了。“一个会计，能看出这些？”
“我只是习惯看数字背后的逻辑。”他顿了顿，“如果你愿意，我可以帮你补完剩下部分。”
“怎么补？现场重做模型？”
“不需要完整重建。”他说，“只需要修正三个核心参数，再运行一次蒙特卡洛模拟，就能得出合理区间。”
她盯着他，像是在判断这句话背后的真实性。
“你有便携终端吗？”他问。
她点头，从包里取出一台轻薄笔记本。
接入U盘，他快速调出备份数据包——这是系统在兑换校友资格时附带生成的“应急工具集”，包含近五年全球主要市场的利率变动矩阵、并购案例库、监管政策变更日志。
手指在键盘上移动，输入三组修正值。
【无风险利率】→ 动态调整模块启用
【客户重叠率】→ 根据用户画像聚类算法更新
【汇率波动因子】→ 接入实时外汇期权隐含波动率曲线
回车键按下。
进度条缓慢推进。五分钟后，新模型生成。曲线恢复流畅，估值区间收窄至可控范围。
林婉清看着屏幕，呼吸变轻。
“这……和我原来的结论差了19%。”
“因为你原来的方法太保守。”他说，“你怕错，所以宁可低估。但资本市场不奖励谨慎，只奖励准确。”
她抬起头，第一次认真打量他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“陈默。”
“你真是会计？”
“曾经是。”
她忽然笑了下，很短，却卸下几分防备。“你知道吗？这场峰会本来没人信我。我是靠父亲的关系才拿到演讲机会。如果今天崩了，明年董事会就不会再批我的立项预算。”
“现在不会了。”
“你为什么帮我？”
“我不帮人。”他说，“我只找值得投资的合作对象。”
她看着他，欲言又止。
这时，远处传来掌声。主持人宣布中场休息结束，请嘉宾移步宴会厅参加晚宴。
侍应生推来香槟塔，灯光调暗，音乐缓缓升起。
林婉清合上电脑，转向他：“待会儿张明远会来致辞，他是我项目的推荐人。如果你想进入这个圈子，我可以带你认识他。”
“不用。”他说，“我会让他主动来找我。”
她挑眉。
“你刚才漏了一个细节。”他补充，“你在原始模型里，把东南亚市场的政治风险溢价设为固定值。但实际上，下个月泰国大选结果出炉后，该数值会有±40%的跳跃可能。我没改它，是留给你的后手——当你在谈判桌上突然抛出这个变量，对手才会意识到，你掌握的信息比他们多一层。”
她眼神一凛。
“你故意留破绽？”
“不是破绽。”他说，“是钩子。”
她深深看他一眼，把笔记本递过去。“那你拿着这个。密码是0405，我生日。里面有些还没公开的数据模型，也许对你有用。”
他接过，放入内袋。
两人并肩走向宴会厅。水晶吊灯下，人群重新聚集。张明远已在主桌落座，目光扫过入口，落在陈默身上，停留三秒，随即举起酒杯，遥遥示意。
陈默抬手回应，动作克制。
林婉清低声说：“他很少对陌生人举杯。”
“因为他认出了我的衬衫品牌。”陈默说，“那是意大利定制工坊的暗标，三年前他在一场拍卖会上买走过同款。”
她愕然。
手机再次震动。
【新任务发布】
【48小时内促成一笔不低于五千万的联合投资项目】
【奖励：政商关系网初级权限】
【倒计时：47:59:58】
界面下方浮现一行小字：**该任务与阶层跃迁路径匹配度89.7%**
他将手机放回口袋，端起侍者递来的香槟。
气泡在杯中升腾，破裂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