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命令第一、第二突击小队，从B7和C4通道迂回，目标，打掉沈啸布置在侧翼的那两门破甲脉冲炮。”顾夜云的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，“那两门炮，在‘上一次’给我们造成了三分之一的伤亡。”
林小雨立刻通过加密频道传达指令。她看着顾夜云近乎完美的侧脸，忍不住问道：“首领，你……你对沈啸做了什么？我刚才监测到他的脑波活动异常剧烈，充满了恐惧和混乱……”
顾夜云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再次浮现：“没什么，只是让他……好好复习一下功课。”
她顿了顿，补充道：“顺便，验证一个猜想。”
“猜想？”
“嗯。”顾夜云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壁垒，落在了那个正被部下拖着后撤、状若疯魔的身影上，“我在想，一个人的意志，究竟能承受多少次……注定失败的重复？”
战场另一端，沈啸被几名亲信死死按在掩体后面。
“首领！冷静点！”
“指挥官！敌人的火力太猛了！我们先撤退吧！”
部下们焦急的呼喊，在沈啸听来却遥远而模糊。他的大脑里，像是同时播放着两部电影：一部是眼前的现实——进攻受挫，伤亡增加，不得不暂时后撤；另一部，则是清晰无比的“记忆”——他如何势如破竹地攻破基地，如何将顾夜云踩在脚下，如何享受胜利的甘美……
两种截然相反的认知疯狂撕扯着他的神经，让他几乎崩溃。
“是真的……都是真的……”沈啸双目赤红，死死攥着一名亲信的手臂，指甲几乎嵌进对方的肉里，“她真的能操控时间！她回去了！她带着记忆回去了！”
亲信们面面相觑，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和不解。指挥官是不是压力太大，出现战场幻觉了？
“指挥官，您是不是太累了？我们先撤下去休整一下……”
“闭嘴！”沈啸猛地甩开他，状若癫狂地低吼，“你们不懂！她记得！她一定也记得！她在耍我！她在玩我！”
那种被完全看穿、被肆意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，让他毛骨悚然！
他猛地抬起头，猩红的眼睛死死盯住基地高墙的方向。顾夜云已经不见了，但他仿佛还能感受到那道冰冷、怜悯的视线。
“顾、夜、云！”沈啸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名字，充满了刻骨的仇恨和……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惧。
他不能输！
他沈啸纵横末世十几年，从一个底层小兵爬到一方霸主，什么场面没见过？怎么能栽在一个女人手里？怎么能被这种装神弄鬼的把戏打败！
“重整队形！”沈啸强行压下脑海里的混乱记忆，嘶声下令，“把‘毒蝎’小队调上来！用穿甲爆裂弹！给我轰开那扇破门！”
他就不信，在绝对的实力面前，这种诡异的能力能一直生效！
这一次，他一定要更快！更狠！在她使用那种能力之前，就彻底解决她！
进攻的号角再次吹响，沈啸的军队如同潮水般，带着更疯狂的势头，涌向灯塔基地。
高墙指挥室内，顾夜云看着全息屏幕上代表敌军攻势的红色浪潮，眼神没有丝毫波动。
“毒蝎小队出动了，目标是我们的主闸门。”她平静地陈述，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