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记忆，可以是武器，但同样，也能成为最致命的牢笼。”
“沈啸，你已经陷进来了。接下来，让我们看看，你能在我的迷宫里……坚持多久？”
4 疯子的棋局
沈啸把自己关在临时指挥所里，整整一天一夜没有出来。
指挥所内一片狼藉，所有能砸的东西都变成了碎片。地图被撕扯得七零八落，通讯器被踩扁，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精和暴戾的气息。
他蜷缩在角落，眼窝深陷，胡子拉碴，军装皱巴巴地沾满污渍，哪还有半点一方军阀的威风。
他的脑子里，像是有无数个喇叭在同时尖叫，播放着各种版本的“记忆”。
第一次攻破基地的畅快……第二次被陷阱伏击的错愕……第三次，第四次……直到最近那次，在主闸门前被当成猴子耍的奇耻大辱！
每一次失败的细节都无比清晰，每一次顾夜云那冰冷嘲讽的眼神，都像淬了毒的针，狠狠扎在他的神经上。
“啊——！”他抱着头，发出困兽般的嘶吼。
为什么？为什么只有他记得？
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怪物？！
“指挥官……”一个亲信壮着胆子，端着一杯水和一点食物走进来，小心翼翼地道，“您吃点东西吧，兄弟们都很担心……”
“滚！”沈啸猛地抬头，猩红的眼睛死死盯住亲信，那眼神里的疯狂和猜疑让亲信不寒而栗，“是你吗？是不是你向她通风报信了？！”
“指挥官！我冤枉啊！”亲信吓得扑通一声跪下，“我对您忠心耿耿！”
“忠心？”沈啸踉跄着爬起来，一把揪住亲信的衣领，脸几乎贴到对方脸上，喷着酒气低吼，“那为什么每次我的行动计划，她都知道？！为什么她总能提前布置好陷阱？！说！是不是你！”
“没有！真的没有！”亲信脸色惨白，浑身发抖。
沈啸死死盯着他，仿佛要从他眼睛里找出撒谎的痕迹。过了许久，他才猛地松开手，像是被抽干了力气，颓然坐倒在地。
“出去……”他挥挥手，声音沙哑无力。
亲信连滚爬爬地逃了出去。
沈啸瘫在地上，望着天花板，发出神经质的低笑。
他明白了。这不是内鬼的问题。这是顾夜云的能力！她不仅能重置时间，她还能……阅读他的思维？或者，她根本就是在下一盘棋，而自己，只是棋盘上一颗被她随意摆弄的棋子！
不！他不能认输！
他是沈啸！是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霸主！
一定有办法！一定有打破这个循环的方法！
一个疯狂的念头，如同黑暗中燃起的鬼火，在他脑海中闪现。
既然顾夜云能根据他的“记忆”来设陷阱，那如果他……不再按照“记忆”行动呢？如果他做出完全违背常理、甚至连自己都无法预测的疯狂举动呢？
她要预判？那就让她预判一个疯子试试！
沈啸猛地站起身，眼中燃烧着一种近乎毁灭的火焰。他走到残破的通讯器前，尝试接通了几个还能用的频道。
“所有单位听令！”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扭曲，“放弃所有既定战术！放弃所有进攻计划！”
频道里一片寂静，显然部下们都懵了。
“给我炸！”沈啸对着通讯器咆哮，脸上带着癫狂的笑容，“用你们手上所有的重火力！不要瞄准基地！给我轰炸基地周围所有区域！无差别轰炸！把那里每一寸土地都给我翻过来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