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警察同志!你们是不是搞错了!”
易中海的声音都变了调,带着一丝尖锐的颤抖。
他使劲晃了晃手腕上冰冷的手铐,那清脆的金属碰撞声,在死寂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刺耳。
“我……我怎么可能侵占他人财产?”
“我易中海在咱们院,在咱们轧钢厂,那都是出了名的老好人,是八级钳工,是先进工作者!”
他急得满头大汗,脸涨得通红,拼命地为自己辩解。
“我一辈子行得正坐得端,怎么可能干这种犯法的事?”
何雨柱抱着胳膊,靠在门框上,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讥笑。
小样儿,急了?
这才哪到哪啊。
易中海把最后的希望投向了院里的街坊四邻。
他几乎是用一种哀求的语气,大声喊道。
“大家伙儿都给我评评理啊!”
“我易中海是个什么样的人,你们还不清楚吗?”
“这么多年,我给院里办了多少事?谁家有困难我没伸过手?”
“你们快跟警察同志说说,我易中海,冤枉啊!”
他伸长了脖子,用充满期盼的眼神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。
他相信,自己几十年来在院里树立的威信,绝对不是白给的。
只要有人站出来替他说句话,事情就还有转机!
然而。
他想多了。
当警察同志那不带任何感情的目光,随着易中海的视线一同扫向人群时。
诡异的一幕发生了。
原本还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邻居们,像是被按下了后退键。
“唰”的一下。
所有人,都齐刷刷地往后退了一大步。
前排的人想往后躲,后排的人直接转身就溜。
刚才还七嘴八舌,替易中海鸣不平的人,这会儿全都变成了哑巴。
一个个低着头,撇着脸,眼神飘忽,就是不敢和易中海对视。
那样子,活像是生怕易中海手腕上的手铐会传染。
三大爷阎埠贵更是夸张,他本来就心虚,这一下直接躲到了人群最后面。
只露出一双滴溜溜乱转的眼睛,悄悄观察着局势。
开什么玩笑!
给易中海作证?
这可是警察抓人!罪名是侵占财产,数额巨大!
这要是真的,谁替他说话,谁不就是同伙?
万一警察把自个儿也当成坏分子给拷走了,找谁说理去?
再说了,易中海平时在院里是威风,可那都是建立在不损害大家利益的前提下。
如今他自己都泥菩萨过江了,谁还愿意蹚这趟浑水?
帮他?
不可能,这辈子都不可能!
看着眼前这无比真实的一幕,何雨柱心里都快笑开花了。
瞅瞅,瞅瞅!
这就是你易中海德高望重的一大爷!
这就是你引以为傲的群众基础!
全是狗屁!
这帮禽兽,有一个算一个,全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。
有好处的时候,“一大爷英明,一大爷说得对”。
出事了,跑得比谁都快。
指望他们给你作证?
下辈子吧!
两名警察对视了一眼,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了一抹了然。
他们办案多年,什么场面没见过?
就院里这帮人的反应,已经说明了太多问题。
如果易中海真是个受人爱戴的好人,被人冤枉了,街坊邻居不可能一个站出来的都没有。
这种集体性的冷漠,恰恰证明了,这个一大爷,平时的人缘和威信,恐怕都是假的。
如此一来,何雨柱的报案,可信度又高了几分。
为首的警察不再理会周围的人,他转过头,重新盯着面如死灰的易中海。
“没人替你说话。”
“看来你这个一大爷,当得不怎么样啊。”
这句话,就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,狠狠抽在易中海的脸上。
他的身体晃了晃,差点没站稳。
完了。
他感觉自己的天,塌了。
“不……不可能……”
易中海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,但声音里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底气。
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,猛地抬起头,死死地盯着警察。
“你们凭什么抓我!”
“总得有个说法吧!”
“你们得让我死个明白!”
听到这个问题,何雨柱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。
来了。
终于到正题了。
他倒要看看,当着全院人的面,这个道貌岸然的老东西,还怎么演下去!
为首的警察冷冷地看着易中海,声音不大。
“何雨柱同志报案。”
“称你,易中海。”
警察说到这里,故意停顿了一下,锐利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,刮过易中海惨白的脸。
“从十四年前开始,一直私自扣押、并侵吞其父亲何大清,每月从保城寄给他和他妹妹何雨水的……生活费!”
轰!
所有人都被这个惊天大瓜给震得外焦里嫩!
什么玩意儿?
一大爷私吞了傻柱和他妹妹十四年的生活费?
每个月都吞?
我的老天爷!这是真的假的?
人群瞬间炸开了锅,所有人的目光,都“唰”地一下,聚焦在了易中海的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