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吓得一哆嗦，结结巴巴，半真半假地描述：“就，就是一种……特别老，特别古怪的调子……听不懂……但，但好像听到什么……子时……门……血……清洗……好像还有名单……好可怕……”我故意把关键词拆得稀碎，夹杂在恐惧的描述里。
“子时？血？清洗？名单？”张总管重复着这几个词，脸色猛地一变！
王府里刚经历过王妃中毒未遂的事件，正是敏感的时候！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，由不得他不多想！
他再看向那条锦鲤的眼神，彻底变了。不再是看一条畜牲，而是带着惊惧和审视。
“快！快去请王爷身边的那位李先生！快！”他声音都变了调，对着小厮吼完，又猛地指向我和那条鱼，“看住她！还有这条鱼！谁也不准靠近！”
我心里那块大石头，咚一下，落了一半。
李先生？听起来像是王爷的心腹谋士之流？
赌对了！
这条胖头鱼的“神异”，终于成功甩锅出去了！
接下来，就看王府这些大人物，肯信几分了。
我继续低着头，扮演我的小鹌鹑，嘴角却忍不住悄悄勾了一下。
刘阿婆，有希望了！
第四章
接下来的三天，王府表面风平浪静，但我能感觉到水面下的暗流汹涌。
巡逻的护卫明显增加了，尤其是西路边和靠近下人房的方向。那些护卫的眼神不再是例行公事的敷衍，而是带着一种鹰隼般的警惕。
张总管再也没来找过我，但管事嬷嬷看我的眼神复杂多了，带着点探究和不易察觉的敬畏，居然破天荒没再找我的茬。大小姐那边也消停了，大概是得了什么叮嘱。
我知道，那条胖头鱼的“预警”，他们信了七八分。
我心里既紧张又有点小兴奋。这种躲在幕后操纵局势的感觉……居然有点爽？
第三天晚上，子时将近。
我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，睁着眼睛，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。同屋的丫鬟睡得死沉，只有轻微的鼾声。
夜静得可怕。
突然，远远地，似乎传来一声极其短促的闷响，像是有什么重物倒地。
来了！
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。
紧接着，更多的声音隐约传来！金属碰撞声、压抑的呼喝声、身体倒地的沉闷声……虽然隔着很远，但在这死寂的夜里，依旧能捕捉到一些碎片。
打起来了！
我蹑手蹑脚地爬下床，蹭到窗边，透过破旧的窗纸缝隙往外看。外面黑漆漆的，什么也看不清，但西边方向似乎有隐约的火光闪动，还有越来越清晰的厮杀声！
王府的护卫显然早有准备！
那些什么“清洗计划”，在严阵以待的埋伏面前，就是个笑话！
我屏住呼吸，听着远处的动静。声音并没有持续很久，大概一炷香的功夫，激烈的打斗声就渐渐平息了下去，只剩下零星的呵斥和脚步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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