试探？还是……警告？
我手指蜷缩了一下，强忍着没有立刻后退。脸上努力维持着平静，甚至挤出一丝受宠若惊：“这……太珍贵了，师妹自己留着用吧。”
“师姐跟我还客气什么？”苏云暖往前一步，直接将玉盒塞进了我手里，指尖不经意地擦过我的手腕。
那一瞬间，我仿佛被一条毒蛇舔过，冰凉滑腻的触感让我差点直接把盒子扔出去。
她靠得极近，我能清晰地看到她卷翘的睫毛，和那双清澈瞳孔里倒映出的、我有些苍白的脸。
“师姐最近修炼似乎很是勤勉呢，”她歪了歪头，语气天真，“气息都凝实了不少，想必是快要突破了吧？可要当心些，莫要……走了岔路。”
最后几个字，她说得又轻又慢，带着一种意味深长的味道。
我的血液几乎在这一刻冻结。
她知道了？
她看出我在修炼邪功？
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，让我四肢僵硬，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。
然而，她说完，便后退一步，恢复了那副无害的模样，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师姐妹间寻常的关心。
“师姐好好修炼，师妹不打扰了。”她盈盈一礼，转身离去，裙摆拂过地面，带起几片落叶。
我站在原地，握着那只冰凉的白玉盒子，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尽头，才猛地喘了一口气，后背已经被冷汗彻底浸湿。
阳光照在身上，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。
她一定知道了什么。
她在警告我。
接下来的日子，我如同惊弓之鸟。修炼时变得更加谨慎，几乎不敢再在住处动用《噬灵秘典》，只能趁着每月一次外出采购的机会，偷偷溜到宗门管辖范围外的荒山野岭，寻找些落单的低阶妖兽或者快要枯死的灵木，小心翼翼地汲取些微薄的灵气和生机。
进度一下子慢了下来。
而苏云暖，依旧时不时地出现在我面前，用那种甜得发腻的声音叫我“师姐”，送我一些看似寻常、却总能在我心中掀起惊涛骇浪的东西。
有时候是一株能轻微扰乱灵气波动的匿息草，有时候是一本讲述走火入魔案例的杂记孤本。
每一次，都像是一场无声的凌迟。
我越来越确定，她不仅知道我在修炼邪功，她还在监视我，玩弄我，像猫捉老鼠一样，看着我在这恐惧中挣扎。
她为什么不直接揭发我？
我想不明白。以她如今在宗门的地位，以及她斩杀“邪修”秦昊的“功绩”，只要拿出确凿证据，我立刻就会万劫不复。
这种悬而未决的折磨，比直接的审判更让人崩溃。
我的精神日渐紧绷，修为也陷入了停滞。那本《噬灵秘典》被我藏在了床板下最隐秘的夹层里，再也不敢轻易触碰。
5 名单惊魂
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被这种压力压垮的时候，苏云暖又一次找到了我。
这一次，是在宗门分发月例的大殿外。
人很多，各峰弟子来来往往。
她穿过人群，径直走到我面前，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、毫无破绽的甜美笑容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