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是传闻中的曜国国主，萧引。
“我来找你，是想请你为我治病。”他开门见山。
我依旧沉默。
他也不急，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瓷瓶，放在我面前的木板上。
“这是定金。事成之后，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。任何条件。”
任何条件。
这四个字，像一块巨石，砸进我的心里。
我看着他，终于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木棍。
我伸出手指，在满是灰尘的木板上，写下两个字：
“何毒？”
萧引的眼中，闪过一丝赞赏。他似乎很欣赏我的直接。
“‘牵机’。”
他吐出这两个字。
我的瞳孔，瞬间收缩。
牵机！
“万毒典藏”里有记载，这是一种失传已久的宫廷奇毒。中毒者，初期与常人无异，但每逢月圆之夜，便会四肢僵硬，头足相就，状如牵机，痛苦异常。毒素会随着时间，一点点侵蚀五脏六腑，最后在极度的痛苦中死去。
最可怕的是，这种毒，几乎无解。
难怪他贵为国主，也束手无策。
我抬起头，再次看向他。他的脸色虽然苍白，但气息沉稳，眼神锐利，完全看不出是身中剧毒之人。
他必然是用某种极珍贵的药材，或是极高深的内力，强行压制着毒性。但这终究是饮鸩止渴。
我沉思了片刻，在木板上继续写字。
“能解。但需一味药引。”
萧引的眼睛亮了。那是绝境中看到希望的光芒。“什么药引？”
我一笔一划，清晰地写下三个字：
“霜心草。”
看到这三个字，萧引的脸色，瞬间变了。
“霜心草？”他眉头紧锁，“此乃我曜国独有的圣药，百年才开一次花。你要它何用？”
我看着他，在木板上继续写：
“为你解毒。”
这是谎言。
霜心草，确实是解“牵机”之毒的良药。但它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作用。
它是制作“涅槃露”的主药。
涅槃露，一种能生死人、肉白骨的奇药。也是“万毒典藏”中，唯一能彻底清除我体内“绕指柔”余毒，并修复我脸上毒疤的药。
但我不能告诉他真相。
萧引盯着我，似乎想从我脸上那层厚厚的泥灰下，看穿我的内心。
良久，他点了点头。
“好。我答应你。”
他站起身，准备离开。走到门口时，他突然停下脚步，回头问我。
“你想要什么条件？”
我抬起头，迎着他的目光。
这一次，我没有写字。我只是用手指了指我自己，然后又指了指外面。
意思很明显。
我要离开这里。
萧引似乎笑了笑。
“好。”
他只说了一个字，身影便消失在了夜色中。
柴房里，恢复了寂静。
我走到木板前，拿起那个他留下的瓷瓶。打开瓶塞，一股奇异的清香扑鼻而来。
瓶子里，是一颗龙眼大小的黑色药丸。
天山雪莲子。
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疗伤圣药，据说能瞬间补充大量内力，延缓生机。
他用这个来支付定金。
好大的手笔。
我将药丸收好，心里却并没有多少喜悦。
和萧引这样的人做交易，无异于与虎谋皮。他心思深沉，手段狠辣，一旦他发现我欺骗他…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