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卿莞吃好东西后,想到自己三天后要给齐砚修重新做个挡煞的东西,决定拿当了瓶子的钱去买块玉牌。
她没想到随便从翊王府拿出来的白瓷瓶,居然能当一百两银子,这翊王可真有钱啊。
来到卖玉饰的地方,秦卿莞逛了几间店铺,那些玉牌要么太差,没一点点灵气,和路边的石头也没太多差别,论灵气还不如新鲜的树枝。
稍微有点灵气的玉牌,又太贵,都是千两白银起步,再好一点的都要到千两黄金,她哪有钱买。
再次来到一家玉器店铺,店小二见秦卿莞穿得比普通百姓好得多,想来是哪家小姐或者世家小姐身边的丫鬟。
见秦卿莞在店里逛了半天都没买,店小二眼睛转了转,上前笑着说道:“这位姑娘可是没挑中心仪的东西?”
秦卿莞大大方方承认,“我看上的钱不够。”
店小二一愣,一般人都会不好意思承认自己囊中羞涩,没想到这位姑娘丝毫不为自己没钱而害羞,但也坦荡。
店小二也没因此看不起秦卿莞,脸上依然带笑热情说道:
“姑娘,好玉自然不会便宜。如若姑娘想以便宜的价格买到好玉,我倒是有条路子,就不知道姑娘敢不敢试了?”
秦卿莞一听瞬间来了兴趣,“不妨说说看。”
“我们店里不仅卖成品,还卖一些翡翠原石,价格很便宜,但里面能不能开到好的玉石全凭运气了,曾有人以一两银子的价格买下的原石,开出价值千两的冰种翡翠,姑娘可想试试?”
不得不说店小二是会揽客的,他举的这个例子很难不让人心动。
秦卿莞上一世乃天玄宗掌门,从不缺钱,宗门里各种极品玉石多不胜数,何曾关注过这些。
如今一听店小二介绍的,她立马明白过来。
赌石啊......
“行,你带我去看看。”
“哎,好咧,姑娘这边请。”店小二带着秦卿莞来到了店铺后院。
所谓后院,除了一块空旷的地上分门别类堆着许多大大小小不等的石头,一旁的楼里则是有不少人在围着师傅在解石。
“姑娘,你看,这里全是原石,每块原石价格都不同,姑娘若看中哪块买下即可拿给我们的解石师傅免费帮你解石。”店小二细心介绍着。
店里掌柜不久前辞事回老家了,东家可是要提拔新掌柜,他得好好表现,坚决不放过任何一个客人。
客人买不起前铺的玉石,后面的原石肯定能买得起。
不管是卖玉石成品,还是卖原石,只要经他手卖出去的东西越多,价值越高,就越有机会当上掌柜。
大齐民风还算开放,并不会太拘泥着女子,所以女子出入酒楼、赌坊的大有人在。
秦卿莞扫视了一圈,来赌石的人倒也挺多的,有男有女,有人在精心挑选着石,有人在紧张地看着师傅解石。
“姑娘,这原石虽越大越贵,可真正的价值并不完全看大小,有时候小的原石里也能开出极品翡翠。”
店小二知道眼前这位姑娘手头不宽裕,怕秦卿莞不懂赌石,贴心地补充了一下。
秦卿莞毫不迟疑,走到一块只有成年男子两个拳头大的原石前,直接拿了起来,“我要这个,多少钱?”
店小二一愣,这姑娘也太果断了吧。
别人选原石都要精挑细选,看皮色什么的。
她倒好,直接啥也不看,随便挑了一块。
“姑娘,你要不要再挑挑?”店小二出于好意提醒了一下,毕竟这位姑娘是在他们的废石堆中挑的。
所谓废石堆就是先被店里师傅们挑过一道,不被看好的石头扔在一起,每个原石都不大,基本没机会开出什么好东西。
秦卿莞笑笑,“你也知道我没多少钱,太贵的原石我也买不起,就这个吧,我试试运气。”
店小二看她坚持,也不再说什么,不过他对这个坦荡的姑娘倒生出一些好感,主动说道:“这块原石不大,也就十两银子。这样吧,姑娘你再在这堆里挑一块,就当送你的。”
废石堆里差不多有一百多个废原石,东家交代过总价卖个五百两银子就行,他送这位姑娘一个也不算过。
十两银子说贵也不贵,说不贵,它可是大齐很多普通百姓家里差不多大半年,甚至是一年的开销,也算不上便宜。
听到店小二主动送她一块原石,秦卿莞一愣,还有这好事?
不过......
她看了一眼,随手捡起脚边的石头,“那就这个吧。”
“行,姑娘要在我们这解石,还是你带回去解?”店小二问道。
“你们帮解吧。”秦卿莞可没那耐心自己磨石头。
一旁的人开始看到有小姑娘来买原石有些好奇,现在看到秦卿莞这种买法,就知道是个啥也不懂的愣头青,纷纷摇头离开。
店小二要忙着铺前生意,收了秦卿莞的银子后,指导她去排队等待解石,就去了前铺招呼客人了。
后院里有五位解石师傅,现在人不算多,很快就轮到秦卿莞了。
一些人看到秦卿莞要解的是废石堆里的原石,都没啥兴趣,懒得围观,纷纷离开去挑自己心仪的石头了。
解石师傅看到秦卿莞挑的石头,倒也没因原石便宜态度有差别,只是依惯例问秦卿莞,是他凭经验看着解,还是秦卿莞自己有什么解石要求。
秦卿莞指着店小二送的那块原石说道:“这块师傅你看着帮我解。”又指了自己先挑的那块,“这个我想自己试着解解看。”
“好。”师傅拿起石头端详了一下,根据自己的经验解了起来。
原石本就不大,解起来也快,没一会师傅解完了,脸上带着笑,“姑娘,还不错啊,解出块豆种玉石,带一点绿。”
说完他递给秦卿莞差不多二指宽的玉石。
豆种玉石不值什么钱,不过好歹也算开出玉了。
周围人一听解出是豆种,看了眼那大小和玉质,一两银子都不值,更是认定秦卿莞啥也不懂了,纯粹是来玩玩的了。
“师傅,这块我指哪,你替我切哪可以吗?”秦卿莞问道。
“自是可以。”师傅点点头,很多客人都会有这样的要求,他们只管照做就行。
“那这里一刀。”
“这里再一刀。”
“对,这里不切了,师傅你磨一下。”
......
一开始师傅听着秦卿莞的指导随意切着,毕竟这事他都做了二十多年,熟得不能再熟了。
可待师傅磨开一道边,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