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个字，掷地有声，不留丝毫情面。
陆辰脸上的笑容僵住了，举着手机的手收回来不是，不收回来也不是，场面极度尴尬。
苏晚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，不是因为羞涩，而是因为一种被当众冒犯和控制的无名火。顾衍之这是什么意思？把他当做什么？一个连基本社交自由都没有的所有物吗？
“衍之……”他试图开口，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恼意。
顾衍之却不再给任何人机会，他揽住苏晚的肩膀，力道之大带着一种强硬的意味，几乎是将他半圈在怀里，对着面色难看的陆辰微一颔首，算是打过招呼，然后便不由分说地带着苏晚朝宴会厅出口走去。
“顾衍之！你干什么！”一离开众人的视线，进入通往停车场的私密电梯，苏晚便用力挣开了他的手臂，退后一步，瞪着他。电梯厢壁光可鉴人，映出他泛红的眼尾和顾衍之阴沉的脸。
顾衍之扯了扯领带，动作间带着烦躁：“那种场合，你理他做什么？”
“哪种场合？”苏晚气笑了，“他是真心喜欢我的画，只是想交个朋友而已！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？当着那么多人的面，你让我……让我像个被你锁起来的玩意儿！”
“交朋友？”顾衍之逼近一步，高大的身影在狭小的空间里带来强烈的压迫感，醋意和怒火在他眼底翻涌，“陆辰是什么人？娱乐圈里打滚的，他看你的眼神不对，你看不出来？”
“什么眼神？顾衍之，你是不是看所有接近我的人都觉得别有用心？”苏晚仰头看着他，胸口起伏，“在你眼里，我是不是就是个没有判断力的傻瓜？”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顾衍之语气生硬，“我只是不希望你跟那种人有牵扯。”
“哪种人？欣赏我画作的人？”苏晚觉得不可理喻，“顾衍之，你讲点道理好不好？我不是你的下属，更不是你的附属品！”
“道理？”顾衍之猛地一拳砸在电梯内壁上，发出“咚”的一声闷响，吓了苏晚一跳。他俯身，几乎鼻尖要碰到苏晚的鼻尖，灼热的气息交织，声音却冷得掉冰渣，“苏晚，我的道理就是，我不喜欢别人靠你太近，尤其是那种明显对你有兴趣的人！你就这么想认识他？”
最后那句话，像一根针，狠狠扎进了苏晚心里。所有的委屈和愤怒在这一刻爆发，他用力推开顾衍之，电梯门正好打开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。
“你自己回去吧！”
黑色的迈巴赫在夜色中疾驰，车厢内的气压比车外的寒冬更冷。司机目不斜视，恨不得自己是个透明人。
苏晚扭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流光溢彩，一言不发。
顾衍之松了领带，靠在椅背上，闭着眼，眉宇间是挥之不去的戾气和……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。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话重了，方式也不对，但一想到陆辰看苏晚的眼神，一想到苏晚竟然真的要去扫码，那股失控的怒火就冲垮了他的理智。
到家后，苏晚径直走进客房，砰地关上了门，甚至落了锁。
清晰的锁扣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。
顾衍之站在客厅中央，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，脸色难看至极。他烦躁地扒了扒头发，最终却只是转身，一拳砸在了客厅昂贵的沙发靠背上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