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怎么修正?!”林楚楚在房里急得团团转,声音都带了哭腔,“苏晚卿现在根本不按常理出牌,天天不是扫雪就是喂猫,一点恶毒女配的样子都没有!谢危也越来越奇怪,明明该厌恶她,却总是在一些小事上……总之,他不对劲!”
我靠在墙上,心脏狂跳得像是要从喉咙里蹦出来。
原来如此。
原来这个世界,真的是一本书。
林楚楚是带着系统任务来的“修正者”。
而谢危……
如果连林楚楚的系统都说他有问题,那他到底在隐瞒什么?
为什么要一边折磨我,一边又在我昏迷时喂我药?
为什么要强迫我做回恶毒女配,却又在我掉进冰湖后,压抑地叹息?
那句“对不起”,到底是什么意思?
我越想越头疼,但有一点我很确定。
谢危绝对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。
他在演戏。
演给谁看?
演给那个所谓的“天道”,那个林楚楚的“系统”看吗?
如果谢危真的在演戏,那他的目的是什么?
保护我?
这个念头一冒出来,我自己都觉得荒唐。
可除了这个解释,我找不到任何理由,能说明他那些矛盾到极致的行为。
我悄悄离开,心里五味杂陈。
这个王府,这个世界,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和危险。
我不再是单纯地为了活命而挣扎。
我被卷入了一场更庞大的博弈中。
而谢危,是敌是友,我仍然看不清。
5
没过几天,林楚楚要在王府举办诗会的消息,传遍了整个京城。
她特意派人来晚风苑传话,点名要我去“伺候笔墨”。
来传话的小丫鬟,是林楚楚的心腹,看着我时,眼中满是幸灾乐祸。
“苏姑娘,我们林小姐说了,您是相府嫡女,文采出众,正好在诗会上帮着研墨磨砚,也算不负才名。”
好一个“不负才名”。
让堂堂前相府嫡女,去给一群贵女当丫鬟使唤,这羞辱人的法子,真是层出不穷。
我懒得反抗。
去就去。
我倒要看看,她们到底想玩什么花样。
诗会当日,王府主院张灯结彩,暖香浮动。
京中有头有脸的贵女们都来了,个个穿金戴银,珠光宝气。
而我,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素色衣裳,安静地站在角落里,一下一下地磨着墨。
那些贵女看我的眼神,鄙夷、同情、嘲讽,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。
“哎,那不是苏家大小姐吗?怎么混成这样了?”
“听说降妾了,啧啧,相府的脸面都被她丢尽了。”
我低着头,假装没听见。
林楚楚坐在上首,一身粉色罗裙,衬得她娇艳欲P滴,像一朵盛开的桃花。
她享受着众人的追捧,眼角的余光扫过我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。
酒过三巡,戏肉来了。
“今日诸位姐妹齐聚,不如以‘梅’为题,各作一首,以助雅兴?”林楚楚提议道。
贵女们纷纷附和。
林楚楚故作沉吟片刻,站起身,手抚胸口,一脸深情地吟诵:
“墙角数枝梅,凌寒独自开。遥知不是雪,为有暗香来。”
全场静默三秒,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。
“林小姐好才情!”
“此诗意境深远,堪称绝唱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