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里的风景很好,人烟稀少,适合岑溪这种畏光的白化病患者。
坐在山坡上,岑溪画着远处的风景,纪景川则躺在旁边小憩。
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脸上,柔和了那些硬朗的线条。
岑溪忍不住开始画他沉睡的侧脸。
“偷画我?”纪景川突然开口,眼睛还闭着。
“你怎么知道?”岑溪惊讶地问。
“能感觉到你的视线。”他睁开眼,转向她,“画得像吗?”
“自己看。”岑溪把速写本递过去。
纪景川端详了一会儿,评价道:“把我画得太温柔了。”
“你本来就很温柔,”岑溪笑道,“只是藏得很深。”
纪景川哼了一声,但没反驳。他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:“给你的。”
岑溪惊讶地接过盒子,打开一看,是一条精致的银色项链,吊坠是一个小小的摩托车造型。
“这是...”
“生日礼物,”纪景川看似随意地说,“隔壁首饰店小姑娘推荐的,说你们女生喜欢这种玩意。”
岑溪这才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,连她自己都忘了。
她眼睛发热,轻声道:“帮我戴上?”
纪景川笨拙但小心地为她戴上项链。
他的手指轻轻擦过她的后颈,带来一阵战栗。
“谢谢,”岑溪抚摸着小摩托车吊坠,“我很喜欢。”
纪景川看着她,眼神柔软:“生日快乐,小溪。”
那天晚上,他们在山上待到很晚,看着星空聊天。
岑溪讲述了自己的成长经历,因为白化病受到的歧视和孤立,以及爷爷如何鼓励她通过艺术表达自己。
纪景川则分享了更多赛车生涯的故事,那些荣耀与危险并存的岁月。
“有时候还是会想念赛场,”他承认道,“那种速度感,掌控感...就像飞翔一样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不再比赛了?即使是业余的?”岑溪问。
纪景川沉默了一会儿:“害怕。”
“害怕再次受伤?”
“害怕变得像我父亲一样,”他低声说,“为速度痴狂,最终为速度而死。他去世时我才十岁,母亲几乎崩溃。我答应过她不再赛车,但还是违背了承诺。”
岑溪握住他的手:“但你和他不一样,纪景川。你懂得节制,懂得权衡风险。”
“是吗?”纪景川苦笑,“每次坐上赛车,我都能感觉到那种疯狂的血液在沸腾。只有和你在一起时,我才感到平静。”
岑溪靠在他肩上:“那就让我成为你的锚。”
下山时已经很晚,纪景川骑得比平时慢很多,小心避开不平的路面。
到达公寓后,他送岑溪到门口,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即离开。
“要进来吗?”岑溪问。
纪景川犹豫了一下,点点头。
那一夜,他没有走。
两人之间的亲密来得自然而热烈,像是早已注定会发生。
纪景川的动作出乎意料地温柔,时刻关注着岑溪的感受。
当他在昏暗的灯光下凝视她雪白的肌肤和淡粉色的眼睛时,眼神中满是惊叹与珍惜。
事后,他轻吻着她的肩膀,低语:“你美得不像真人。”
岑溪笑着搂住他的脖子:“那你可要抓紧了,别让我飞走了。”
“不会,”纪景川认真地说,“永远不会放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