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气得浑身发抖。
“你知不知道你错过了什么！那是能让你一步登天的机会！你这个蠢货！”
她骂我。
我也不生气。
我只是觉得奇怪。
“我的机缘，我的人生，跟你有关系吗？”
我问她。
“我吃我的烤灵薯，碍着你什么事了？”
“你……”
她指着我，气得说不出话来。
“好，好，你去吃！我等着！我等着你后悔的那一天！”
她撂下狠话，转身就跑。
看方向，是往后山去的。
她还不死心。
她觉得，我可能只是嘴上说说。
最后还是会去断龙崖。
所以，她要去那儿等着我。
我看着她的背影，摇了摇头。
傻孩子。
图什么呢？
有那时间，吃点什么不好。
我没再理她。
哼着小曲，溜达着下了山。
东市很热闹。
人来人往，叫卖声不绝于耳。
我很快就找到了那家烤灵薯的铺子。
队伍排得很长。
空气里，弥漫着一股焦甜的香气。
我排在队尾，心情很好。
断龙崖有什么好的？
冷冰冰的石头，呼呼刮的罡风。
哪有这里好。
有人间烟火气，有热乎乎的烤灵薯。
这才是生活。
5
烤灵薯名不虚传。
我一口气买了五个。
坐在街边的石凳上，烫得左右手来回倒腾。
剥开焦黑的外皮，里面是金黄色的薯肉。
热气腾腾，香气扑鼻。
我咬了一大口。
又甜，又糯，又香。
好吃。
太好吃了。
我吃得心满意足，打了个饱嗝。
手里还剩两个，用油纸包好，准备带回去当夜宵。
在东市又溜达了一圈。
买了些新鲜的灵蔬，还买了几本凡间的话本子。
这才慢悠悠地晃回宗门。
回到小院，天都快黑了。
我把东西放好，准备烧水洗漱。
这时候，院门被敲响了。
砰，砰，砰。
很用力，像是要拆门。
我打开门。
门外站着一个人。
柳飞鸢。
不，准确地说，是一个看起来像柳飞鸢的疯子。
她头发凌乱，衣服也破了好几处，上面全是泥土和草屑。
脸色比之前更难看，绿中带黑，黑中透着死气。
眼睛里布满了血丝，死死地瞪着我。
“楚遥！”
她一开口，声音像是破锣。
“你今天，一整天，都在东市？”
“对啊。”我点点头，往后退了一步，怕她扑上来咬我。
“你怎么搞成这样？掉坑里了？”
她没回答我。
只是用那双通红的眼睛，上上下下地打量我。
像是在检查我身上是不是藏了什么东西。
“你……你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？”
她问。
“有啊。”我说。
“吃撑了，肚子有点胀。”
“我不是说这个！”
柳飞鸢尖叫起来。
“我是说机缘！你的机缘呢！”
“什么机缘？”我掏了掏耳朵。
“我今天最大的机缘，就是买到了最后五个烤灵薯。老板说卖完就收摊了，你说巧不巧？”
我晃了晃手里的油纸包。
柳飞鸢看着那个油纸包，身体晃了晃。
好像随时都要晕过去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