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，老师，您先回去吧。」
他叹了口气，冲教授说了声抱歉，转身几乎是有些踉跄地跑回那间包厢。
沈淮裕一把推开门。
我还坐在原地，因为我知道他一定会回来，不管是五年前，还是现在。
「霍总。」
许是跑得太快，他的声音带着颤抖，不顾我的阻拦，双手撑住扶手，将我牢牢束缚住。
「小鱼。」
我还是抬起眼，目光争先恐后的落在他的脸上，五年，青涩已然不在。
「闭嘴，别叫我小鱼，这个称呼只属于宋卿翊，霍总还是算了吧。」
他无法控制的，急促的呼吸声打在我的耳侧，直至一滴泪“啪嗒”砸在我手上。
话说的平静，可眼泪会骗人吗？
「霍咏安。」我抬起手，替他擦掉眼角的泪，「歌咏的咏，平安的安。」
沈淮裕一把拍开我的手，会魔法似的一秒切换高冷状态，比我这个霸总还霸总。
「还不站起来，你屁股上是长钩子了，还是楔钉子了。」
一句话，原本灰色的气氛突然活跃起来，那些间隔，五年间带来的生疏好像一瞬间消失不见。
5.
「小鱼。」
「哈哈哈哈，大霸总，臣来接你了。」
门“哐当”一声打开，赵乔推着轮椅，一个漂移滑到桌前。
空气一瞬间安静，没说出的话被他堵住。
沈淮裕盯着轮椅，又看看死坐在椅子上不肯起身的我。
我意识到自己不能再保持沉默了，因为沉默只会激起压抑的猜测和恐慌。
好在赵乔关键时刻找回了脑子，尴尬的笑笑，「老板，我刚刚是乐于助人，轮椅还没还回去。」
他一边说一边往门外退，「你们先聊，我去还轮椅。」
「现在霍总能站起来了吧？」
沈淮裕松开手，给我腾出足够的空间，站起来可是很消耗体力的，我要奖励。
我想了想，问他，「锦大旁边的房子你还在住吗？」
「当然，霍总给我的分手补偿我可得好好守着。」
以前天天缠着我撒娇的小鬼，现在每句话都要呛我。
「房子离这不远，我想去看看。」
刚刚吃了药，身体的疼痛有所缓解，从这走到家不过十分钟，应该没问题。
我撑着扶手站起来，突然变高还有些不习惯呢。
看我站起来，沈淮裕松了口气，也不等我，自顾自的就往外走，「不是要回家，愣着干什么？」
「遵命。」怕他看出异样，我和他保持着一种微妙的距离，他是因为嫌我烦，而我是因为：
fai,fai,fai。
双腿走在硬地板上疼痛的程度不亚于人鱼公主。
6.
出了餐厅，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下雪了，我拢了拢外套，本来有些刺痛的身体在风雪下竟出人意料的安稳。
趁这得以喘息的片刻，我快步追上他，将厚厚的围巾缠在他的脖颈。
「霍咏安。」
沈淮裕拍开颈间的手，却触及一片冰凉，奇怪，明明以前宋卿翊的手总是暖暖的。
出了电梯，我看着他输密码，开门，房内的布局和五年前比没什么大的变化。
连那套圈得来的仙人掌都在阳台倔强的生长着。
「霍总对这个房子还满意吗？」
沈淮裕倚靠在玄关柜上，等我进屋后关上门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