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也举起杯子，心里却在想：你谢我什么？谢我这三年来照顾你的女人？
酒过三巡，林子墨突然说："晴晴，还记得我们以前经常去的那家咖啡厅吗？"
苏晴眼神一亮："当然记得，还有那家书店，我们经常在那里看书。"
"是啊，那时候你总是让我给你读诗。"
"你的声音那么好听，我最喜欢听你朗诵了。"
我坐在旁边，像个局外人。
他们聊着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回忆，完全忘记了我的存在。
这就是我的家，我的妻子，我的中秋节。
酒杯在我手里，慢慢捏紧。
2
晚上十点，林子墨要走了。
苏晴主动提出："我送你到楼下吧。"
"不用了，时间不早了。"林子墨看了我一眼。
"没事，我正好出去透透气。"苏晴已经拿起外套。
我看着他们走出门，没有阻拦。
通过窗户，我看到楼下两个人站在路灯下说话。
他们站得很近，苏晴的手放在林子墨的胳膊上。
这个动作，她从来没有对我做过。
半个小时后，苏晴回来了。
"聊什么这么久？"我问。
"没什么，就是叙叙旧。"她脱下外套，"子墨哥明天就要回深圳了。"
"哦。"
"陈浩，我想问你个事。"苏晴突然说。
"什么事？"
"如果我们离婚，你会怎么办？"
这句话像一记重锤，砸在我心上。
但我表面很平静："为什么突然问这个？"
"就是随便问问，假设而已。"苏晴的语气很轻松，"反正我们也没有孩子，离婚也很简单。"
简单？
三年的婚姻，在她眼里就这么简单？
"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？"我直视着她的眼睛。
"没有，就是觉得我们好像不太合适。"苏晴避开我的目光，"性格不合。"
性格不合。
这是她给我们婚姻的定论。
"那你觉得什么样的人适合你？"我继续问。
苏晴沉默了一会儿："温柔体贴，有情调，懂浪漫的人。"
这些，林子墨都有，而我没有。
我明白了。
当天夜里，我躺在床上想了很久。
苏晴背对着我，很快就睡着了。
我看着她的背影，第一次觉得这么陌生。
三年前，我和苏晴的婚姻是父母安排的。
她家里欠了债，我家正好需要联姻。
我以为时间久了会有感情，但现在看来，她从来没有爱过我。
我只是她生活的保障，仅此而已。
既然如此，我又何必继续这段毫无意义的婚姻？
第二天一早，苏晴就出门了。
说是去送林子墨，但到了下午都没回来。
我打她电话，显示关机。
晚上八点，她才回家。
"去哪了？"我问。
"陪子墨哥在市里转了转，然后送他到机场。"苏晴脱下鞋子，"他的飞机是晚上的。"
"一整天都在一起？"
"是啊，我们很久没见了，有很多话要说。"
有很多话要说。
而我们夫妻，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。
"苏晴，我们谈谈吧。"我坐在沙发上。
"谈什么？"她在厨房倒水。
"关于我们的婚姻。"
苏晴的动作顿了一下，然后走了过来。
"你想说什么？"
"既然你觉得我们不合适，那就离婚吧。"我很平静地说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