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父亲莫急。"如雪坐在一旁,神色镇定,"他虽输了赌局,但也未必会说出实情。"
"你没听说吗?他已经全招了!"沈万金暴跳如雷,"这下好了,咱们沈家的名声,全毁了!"
"不过是一个商贾的口供,又能如何?"如雪冷笑,"咱们沈家在金陵城根深叶茂,知府大人还要看父亲的脸色行事。顾言深纵然拿到口供,又能奈我们何?"
沈万金一愣,随即也笑了:"还是我女儿聪明。"
"所以父亲不必担心。"如雪站起身,"明日我亲自去一趟衙门,让知府大人压下此事。至于顾言深..."
她眼中闪过寒光:"既然他不识抬举,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。"
"你要..."
"让他永远闭嘴。"
翌日清晨。
我正要带楚天行去衙门,却被一队衙役拦住。
"顾言深,知府大人有请。"
"请?"我冷笑,"是请,还是抓?"
为首的衙役尴尬道:"顾少东家,您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。"
到了知府衙门,我才发现,沈万金和如雪早已在此等候。
"知府大人,这顾言深污蔑我沈家清誉,还请大人为我等做主!"沈万金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。
知府大人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,姓赵,名文渊。
他看了我一眼,沉声道:"顾言深,你可有证据证明沈家陷害于你?"
"有。"我指向楚天行,"他可以作证。"
"楚天行?"赵文渊看向楚天行,"你说。"
楚天行支支吾吾,半天说不出话来。
"怎么了?"我皱眉。
"我...我想起来了,昨日那局,并非沈家指使。"楚天行突然改口,"是我自己想独吞天机楼,所以才动了手脚。"
我浑身一震。
"楚天行,你再说一遍?"
"我说,是我自己做的,与沈家无关。"楚天行避开我的目光。
"你!"
"够了。"赵文渊拍案,"顾言深,证人已改口,你还有何话说?"
"大人,他这是被沈家收买了!"
"胡说八道!"沈万金怒道,"我沈家清清白白,岂会做这等下作之事?"
"顾言深,你若再胡搅蛮缠,本官就以诬告之罪将你收监!"赵文渊冷声道。
我死死盯着楚天行。
这个昨夜还信誓旦旦要作证的人,如今竟反水了。
定是沈家给了他好处。
或者,威胁了他。
"知府大人。"如雪这时开口,"顾言深虽有错,但念在他曾是我夫君的份上,我愿为他求情。"
"少夫人仁慈。"赵文渊点头。
"不过。"如雪话锋一转,"他欠我沈家五万两银子,这账,总该清一清。"
"这是自然。"赵文渊道,"顾言深,三日之内,你必须还清欠款。否则,本官就将你收监!"
我冷笑:"若我还不上呢?"
"还不上?"沈万金狞笑,"那你就把天机楼抵给我沈家。"
"天机楼已被我赢回,你们休想!"
"那就坐牢!"
"且慢。"我突然笑了,"沈老爷,您这五万两银子,可有借据?"
沈万金一愣:"自然有。"
"那请拿出来让本官一观。"赵文渊道。
沈万金从怀中掏出一张借据。
我接过来看,果然写着:顾言深借沈家银两五万两,三年内归还。
"大人请看,白纸黑字,铁证如山。"沈万金得意道。
"可这借据上,并未写明利息。"我冷笑,"按大厉律法,民间借贷若无约定利息,视为无息借贷。而无息借贷,可分期偿还。"
赵文渊脸色微变:"这..."
"所以,我可以慢慢还。"我道,"沈老爷,您着什么急?"